我正欲起身洗漱,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此刻我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实在是无法见人的,于是我便又缩回了被窝,背对着房门。
“宋小姐?”婆婆小心翼翼地出声,“您还未起身吗?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我的喉咙有些干燥,轻咳了一声,我带着沙哑声音回道:“身子无恙,我过会儿就起,婆婆无需挂怀。”
闻言,她又说:“左右您的课业都已经停了,要是累的话您再睡一会倒也无妨。老奴只是替公子过来一趟,要交给您一本册子,这册子上面是靖国的习俗以及靖帝的喜恶,公子说了,要您在五日之内记住,五日之后,公子会派人接您去靖国。”
听到这些话时,我的心脏不免还是轻颤了一下。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出声回道:“我知道了。”
话尽,婆婆也就离开了。
我这才坐起身,转头看向桌上那本厚厚的册子。
事到如今,即便我多么不想面对这个现实,我都得面对下去。
我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中的人许久。
镜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的厉害,脸上也还残留着一道道白色的泪痕,嘴唇干瘪而泛白,整个人看上去真是憔悴不已。
可不日前的坐在这儿的我,还能够精心的粉饰自己的容貌。
一切,恍如隔世。
我渐渐垂下了轻抚脸颊的右手,动作缓慢地拉开了梳妆台前的抽屉,取出了之前那封残信碎纸。
那上面清楚的写道: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用...
我忽然自嘲地笑出声了。
弈轩说得对,我若觉得这句话是假的,便无人能证明他是真的。想来,终是我自欺欺人的太久了,所以现实便要如此残酷的揭露这一切。
我将纸片撕碎,又起身过去打开窗户,将那些碎纸扔出了窗外。我看着它们如同秋日里漫天飘散的枯叶渐渐沉落,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凄凄惨惨戚戚。
我叹息了一声,抬手正欲关上窗户时,忽然看到了妍画。
她与我对视了一眼,而后便走了进来。
“我听弈轩说,那件事公子已经告诉你了。”
我与她同坐在桌前,她似是惊于我憔悴的面容,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抬手抹去脸上干硬的泪痕,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妍画看着我的神情忽然悲悯起来,她轻启朱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她就这样静静地端详了我颇久,才又缓缓问道:“你可是对公子动了心?”
我撇过视线,悲凉的笑了一声,喃喃道:“是又如何,总归都是错的。”
她轻蹙眉目,似是心疼地看着我,缓缓叹息道:“原来这世上为情所困的人,竟如此之多。”
我没回应她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地面出神。
“妍画,答应我一件事。”我忽然扭头看向她,轻声道:“永远都不要告诉傅喻瀛,我对他有此心思。”
她不解:“你若不说,难道要一直藏在心中吗?”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对她说:“若是他知晓了,待我回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顿了顿,我又道:“昨儿想了一天我都没想明白,他为何不愿早早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如今平静下来细想才知,早些时候我对他并无一点忠心可言,所以他知道,若是告知我这些,我就一定会权衡利弊。”说着,我不免轻笑出声,“是啊,婚嫁对一个女子而言是何等的重要,他一定会觉得,我不会为了他去牺牲自己的幸福。可他不知道,其实那时的我,才不在乎什么男婚女嫁,我想要的只是拥有权力去报复那些令我厌恶至极的人。所以想来...到底是他失算了。”
我伸手将桌上的册子翻开,怅然地看着上面的字。
“你明知公子生性凉薄,就千不该万不该的对他动心。”
我只是笑了笑,不曾回答。
我何尝不懂,可有些事,又岂是我能控制的。
我不想再继续深论下去,便转移了话题:“我知道,自杨家的事情之后,你对我便生了疏离之意。可我本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对方又是我所憎恶之人,我怎会轻易放过她?如今,我就要离开了,我跟你讲这些,只是希望在我重新回来后,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至少,我是真心想与你相待的。”
妍画愣了愣神,忽而又浅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对你的做法不满,却也不曾想过与你生疏,毕竟杨家的仇是你帮我报的,怎么说你与我也算是半个知己了,我又怎会因他人而疏离你?我若是真动了这个念头,那日也就不会自请去监狱换你出来了。”
竟是妍画自请的?我低下头,淡淡地笑了笑,看起来,倒是我一直多想了。
我复又抬起头,缓缓对她说道:“我先去洗漱吧,这个样子,实在难以见人。”话毕,我便起身向梳妆台走去。
清水净容,略施粉黛,淡描细眉,轻点朱唇。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仍是那般的年轻俏丽,只是心境,却不复从前了。
时间似流水,三日便这样匆匆过去。
这三日里,我没有见过傅喻瀛一面,只是听弈轩说,近日来,朝堂上因为令州民兵起义的事情争吵不休,一部分的朝臣希望傅喻瀛亲自带兵平定叛乱,还有一部分则是认为傅喻瀛无带兵之经验,不应派之前往。
对此,我也只是一笑而
喜欢庶女谋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