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给她来道歉的吗?”他盯着她看,眼神里有了嫌恶的潮汐,这多年来,他对朝廷里那一套溜须拍马曲意逢迎早已司空见惯,但凡有人露出安灯嘴脸很快就都会成为他的拒绝往来户。
他怎么会不知道琉璃的心?
她也是有利可图,不然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为何经常靠近那样一个垂垂老矣脾性又古里古怪的人?
“臣妾怎么能给娘娘道歉?”琉璃叹息道:“臣妾看到您和娘娘闹矛盾,心里也焦虑,就希望您和她能好起来,其余的却不敢去想。”琉璃福一福,黯然道。
“起来吧,朕这里……”肖宸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一杆秤,这多年来,正常从来没有滥用职权处罚过任何一个无辜者,但朕也不会莫名其妙就放过一个坏人,你不能理解朕!”
这事情哪里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其实,是他在和太后娘娘博弈罢了,梅妃仅仅是楚河汉界里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色面部赦免,关乎到他们全局的胜利与否,这事情,他没有低头的意思。
至于太后娘娘,自然也是这样。
“臣妾其实也听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但我想既然能传出来,十有八九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事情臣妹也省的。”
“那就更好了,没事多看看经史子集,长一长见识,开一开眼界,不要总过来伺候娘娘,这多年来如你一般伺候她的女子,现如今各个都……”肖宸宇忍住了那“不得善终”几个字。
这句话意犹未尽,她希望他能体悟到他的用心良苦。
“臣妹也知道,但更知道自己处境尴尬,要是连太后娘娘都疏远了,将来万一行差踏错,岂非要下十八层地狱?”
“你不得罪任何人,默默无闻的生活着,能错到哪里去?”肖宸宇正色,但却看到她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缥缈的弧度,那笑靥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皇后娘娘似乎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却每每给人造谣中伤,饶是娘娘位高权重都如此暗箭难防,遑论臣妹了。”琉璃不情愿继续被说教了,福一福后,飘然离开。
看着琉璃离开的背影,蓦地,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陷入了沉思里。
琉璃对他的心,他不是不知道的,但之所以让她做了公主,其实也是她在提醒她,莫要得寸进尺,她的坐标就在那里,改变不了,也不能改变。
琉璃却伤感极了,她多么想要他看自己一眼,但他始终忽略掉了她。
琉璃回去,心情郁闷极了,偏宫里几个丫头也不在。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公主,这“公主”两个字也不过是诓骗来的罢了,这是他的恩典,对她而言,哪里有什么恩宠?
至于这些丫头婆子们,趋炎附势的多,真心实意的好。饶是她每常将肖宸宇赏赐给自己的东西原封不动都给了他们,但他们呢,从来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今晚,这几个指派过来伺候她吃喝拉撒的下人们竟走了个空空如也,一个都不剩。
她肚子饿了,还要到小厨房自己去整治吃的,得亏她蕙质兰心什么都会,不然可怎么样呢?
她的心情差极了,吃了东西后,稀里糊涂也就睡了。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明明是那样诗情画意的一幕,明明是那样美不胜收的清辉,但在她却看到了无穷尽的感伤与乡愁,她暗忖,要是她不要脑袋发热和他到中京就好了。
只怕生活也还是依流平进的模样,何曾有这些惊涛骇浪,就那样胡思乱想着,浑浑噩噩的坠入了黑甜乡里。
在这翘盼许久的梦境里,琉璃摇身一变做了中京的皇后,第二日醒过来嘴角还悬了一个洋洋自得的笑弧。
但这些梦想,大概也只能在梦境里实现了。
早上起来,一切都消失了,该面对的生活还要面对,但奇怪的是,今日开始,那些太监宫女等都变了一张脸。
平日里这些家伙对自己都爱搭不理的,但今天,这些人各个都谄媚的笑着,唯恐巴结不到她似的,琉璃微微皱眉,但却也处变不惊。
难道……昨夜肖宸宇警告过他们了?若不是上位者对他们有所言语,他们怎么可能表现的如此摇尾乞怜呢?她感觉奇怪极了,一大清早,春兰和秋菊两个丫头已为她准备了吃的东西。
那个叫做奚姑的嬷嬷,向来都目中无人,几曾瞧得起过她这外乡人?但今日不同了,奚姑爽朗的笑着,响亮的到了一群侍女进来跪在了团花地毯上,问好的问好,请安的请安,各个都笑的春风得意。
她看到这里,却不知究竟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相继笑着,有人挑选了艳丽的宫装过来,建议她打扮打扮,有人上前握着篦子毛遂自荐要为琉璃梳头发。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就连这屋子里博古架上,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都更换过了,各种美丽而熠熠生辉的东西光彩夺目,让琉璃如坠五里雾中。
她享受的规格已经全然不同了。
而琉璃一开始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带给自己这些享受。
那一日,琉璃追肖宸宇从懿寿宫离开后,太后娘娘和眉寿聊起来,两人莫逆于心认为,真正可以帮助她们和苏菱悦分庭抗礼的一定是琉璃,因此,太后娘娘当日就召见了她宫里的一些丫头侍女。
这些丫头侍女对伺候琉璃已觉厌烦,自认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而这琉璃又是顽强自主的人,因此,她们几曾将琉璃放在心上过?
不过拖赖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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