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担心安平,知道安平受伤后,一颗心的七上八下,恨不能肋生两翼就回去,丫头看到敬贵妃这模样,急忙道:“娘娘不要担心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已处理了,再说了皇后娘娘精通医药学,定会处理的妥妥的。”
“我固然知道,但这颗心也还七上八下。”向来,她也是将安平视如己出的,出了这事情,她哪里会等闲视之。
“好了,娘娘。”丫头为敬贵妃沏茶,敬贵妃握着茶盏却许久没有呷一口。
夜深人静,董将军进入敬贵妃屋子,两人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后只听董将军叹口气,幽幽道:“这事情你到底都想好了,到跟前要后悔,可不成啊。”
敬贵妃一脸的坚毅,好像她最近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我早已深思熟虑过了,有哥哥在旁边襄助事情十有八九就成了,多谢哥哥成全。”敬贵妃扑通一声跪在了董将军面前。
“哎!”董将军沉痛的叹息一声,急忙回身,一把将敬贵妃搀扶起来,“你这入宫多年,我是越发不理解你了,但事情既已经处理好了,也就罢了吧。”
“哥哥,谁也不能彻底的理解谁,今日还要多谢哥哥的成全。”敬贵妃眼角有了凄冷的荧光,董将军上前去,伸手将之擦拭掉了。
他想要对她说什么,明显有表达的yù_wàng,但嘴唇一张一翕许久,最终还是沉默了。
自从敬贵妃进宫后,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平淡如水,但却静水深流,他是已经很久没有和妹妹好好的聊一聊了,越发的不理解妹妹了,但无论怎么说,只要是妹妹做了的决定,他总会成全。
或者,这就是做长兄的本分了。
吃了晚宴后,敬贵妃心情复杂了不少,今晚大家还济济一堂能闲话家常,但明晚呢?就要天各一方了,一想到这些,她再次举眸看了看娘亲和爹爹,不觉悲从中来。
要是能长长久久的守护在他们身旁,承欢膝下就好了,但她嫁给了皇帝后,却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她羡慕那些发小,她们一个一个都嫁给了周边十里八乡的贩夫走卒,要说生活,那自然不如她一般的披金戴银,闪闪烁烁。但未必她们就不开心,其实真正的生活,不就是一箪食一瓢饮吗?
爹爹似乎也看出来了敬贵妃的意思。
晚宴结束了,盛宴难再,娘亲起身,恭送“贵妃娘娘”去休息,鸦雀无声的,侍女们都跪在看了她的身旁,她越过了他们,悄然无声进入了屋子。
但刚刚到屋子里,泪水就哗啦啦的滚落了下来。
须臾,老爷来了,轻轻叩了一下门扉,屋子里敬贵妃擦拭了泪水,转手将门打开,伪装的天衣无缝,除了那双眼睛比一般时候看起来明亮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破绽。
爹爹和哥哥未必就能看出来端倪。
董将军将一烛台放在正中间的桌子上,他们开始密议起来,究竟具体在聊什么,外人哪里知道?这是一场瞒天过海的交谈,连她的娘亲也是看作局外人。
“既你已想好了,我们都会成全你,罢了,今晚到此为止,未来的事情有哦你哥哥在帮衬你,爹爹也会助你一臂之力,放心就好。”老爷郑而重之道。
“多谢爹爹和哥哥成全,孩儿没齿难忘。”敬贵妃跪在他们面前,老爷急忙将敬贵妃搀扶起来。
“娘娘是万金之躯体,怎么能跪臣下呢,快起来!快起来啊!”敬贵妃连连点头。
谁也不知道究竟他们聊了什么,但这一个夜里,敬贵妃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第二日,敬贵妃归宁结束,依旧还是回帝京,各种琐碎事务巨细无遗泥沙俱下。她原本就在替苏菱悦处理这些疑难杂症,此刻从外界回来,羁押下来的事情何其多?
而并非是苏菱悦怠工不处理,她知道敬贵妃在中京孤苦无聊,沉闷的生活总需要全新的刺激才好打发,于是乎交给了敬贵妃这些责任,敬贵妃回来后,焦头烂额处理了这些事情。
她算是那种在生活中很难找到自己坐标的人。
处理完毕后,去面君。皇上也诸事繁多,一面批阅奏疏,一面闲闲的问:“家里面可好吗?”
“诸般都好,”敬贵妃含笑凝睇肖宸宇,“爹爹让问候问候您。”
“告诉你爹爹,朕也都好。”他客套的笑着,将朱砂笔放在笔架上,那双黑玛瑙一般澄澈的眼睛盯着敬贵妃看,这目光有点过分的锐利了,让敬贵妃不由自主感觉恐慌。
她的心似乎给一双看不到的大手拎起来了,而后有那样慢慢的松开,他那奇诡的眼神,似乎在撩拨敬贵妃是绷紧了的神经与心弦一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肖宸宇忽而轻松的笑了。
敬贵妃也笑了。
但在敬贵妃的面上,肖宸宇却看到了鱼鳞纹,暗忖原来她也已经老了,世间过的真快,他似乎已完全想不起来她究竟是哪一年到皇城来的了。
“皇上忙碌完毕了吗?”敬贵妃有点胆寒,她发觉,多年来,只要面对那双幽冷的目光,她总是无所遁形。
“朕算是忙碌完了,和你到外面走走?”他一脸“你意下如何”的征询状态,敬贵妃伤情极了,多少年了,他何曾主动邀请过自己?她被这么一邀请,唇畔有了淡淡的笑弧,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从庭院里出来,一前一后的走,外面有晚香玉开了,一片春寒料峭的夜晚,空气显得很静谧,只能听到两人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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