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被贬到这里来的了,这宫殿内的寒暑是苏菱悦不敢去想象的,她本是跳脱性格的女子,完全不敢想象被囚禁起来的冷寂与凄凉。
那淑女回过头来,看了苏菱悦一眼,果然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她的瓜子脸完美的契合了当下宫廷里的审美,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湿漉漉雾蒙蒙的,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伤。
她的长睫毛丰满而蜷曲,微微一晃,真如两只黑漆漆的巨大凤尾蝶一般,那直挺挺的鼻梁,那小巧的樱桃之口,无一不是没人的标志。
“娇客,快来,要下雨了呢。”那女子悠悠开口,美丽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简直漂亮极了。
苏菱悦不知不觉感觉自己被蛊惑了,笑吟吟的靠近了那女孩,很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仪态万方的女子,竟会居住在这个一个破败而腌臜的皇宫里。
“我已十一年没有到前面去过了,他们说皇帝驾崩了,让我安分守己在这里生活,我就好像一棵树,总能随遇而安落地生根的。”这女子走在外面为苏菱悦带路。
分吹的跟剧烈的,有铜钱一般大小的雨点已致密的落在了地面上,那女子的声音很响亮,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苏菱悦。
“这些年,前面发生了什么我是一概都不知道的。”看苏菱悦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这女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像是在笑,但却露出了美丽的梨涡。
她好像遭了电击,“其实我哪里是什么参天大树,树也还无忧无虑呢,我仅仅是一棵草罢了,要死不活的一棵草。”
“你不要悲伤了。”苏菱悦岔开了话题,“刚刚你那音乐可真是好听。”
“那是一个痴情女子谱写给薄幸男儿的挽歌罢了,想必你也听出了里面的故事。”苏菱悦不想卖弄,但的确感受到了来与音乐的,那蛊惑人心的感染力与穿透力。
“我知道。”苏菱悦颔首。
“现在,我中京谁是天子呢?”这女子并没有撒谎,她确乎已多年寸步不离这冷宫了,对外面世界的一切剧变完全产生了隔离。
“肖宸宇。”苏菱悦冲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她情愿和这个陌生的女子做交流,更情愿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听到这里,这女子凄凉的笑了笑,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许久,无所谓的笑了笑,“果然,他是驾崩了。”
“他?”苏菱悦叹息:“你是在说先帝了?”一提起先帝,苏菱悦就一肚子窝火,先帝是个酒池肉林之人,除了在治国齐家平天下这三件事情上一窍不通,其余诸如斗鸡走狗诗词歌赋乃至木匠厨艺等等都首屈一指。
“先帝写的诗文很好,那是曲尽其妙的。”那女子说完,慢吞吞的吟哦起来,苏菱悦一听,那是一词,无论是从平仄还是押韵都是无出其右的绝妙好词。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是知自己时光所剩无几了,这才提前贬了我其余人…”这女子叹口气,语声幽冷极了,“只怕一个耳光都去太庙殉葬了,唯独我,竟可幸免于难。”
苏菱悦不知道她究竟是开心还是失落,是兴奋还是伤感,她说到这里,嘴角挂着一个神经质的奇怪微笑。
“但我何尝不想到太庙去陪他老人家呢,先帝可真是狠心之人,抛下我遽然就去了,就去了啊。”
当听到芦笛声的时候,苏菱悦确定这女子是正常人,但此刻,浮现在这女子嘴角的诡异微笑,让苏菱悦感觉这女子一点都不正常,她恐惧了,急忙后退。
“都一样,都一样。”这女子忽然张牙舞爪的靠近了苏菱悦,“都一样,我们都一样的。”
苏菱悦惊悚极了,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正常人变成了魔鬼,而那魔鬼正在步步紧逼。
原来,年深日久的孤独和寂寞也同样是可以杀人的,苏菱悦看着这女子张牙舞爪的靠近,急急忙忙后退。
“都一样,我们都一样啊!”
那女子步步紧逼,穷追不舍,苏菱悦踉跄了一下,冷不防跌在了地上,藤蔓缠绕住了她的足踝,那女子看苏菱悦已不能离开,猖獗的一声长啸,拔地而起,从天而降。
就在这凶险莫测的当口,苏菱悦眼前忽然多了一道暗影,她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楚究竟眼前是什么,或者说眼前那影子是什么人。哗啦一声,那女子锋利如刀剑一般的指甲已划破眼前人的衣裳。
但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也不怜香惜玉,对着这野蛮女子的小腹就是一脚,这女子悲鸣了一声,滚落在了远处的月季花花丛里。
此刻苏菱悦已愣怔出来,早忘记了解开脚上的藤蔓,那人逐渐靠近苏菱悦,轻轻伸手苏菱悦将藤蔓一点一点解开,幽幽的语声飘到了苏菱悦的耳中。
“走吧,这里不安全。”他连看都没有看背后那苦苦挣扎的女子。
那女子因为痛楚而失心疯一般的叫着,在那女子鬼哭狼嚎一般的呜咽中,两人已远离。从这边出来后两人进入一个安安静静的亭子,陆子游这才将苏菱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美人靠上。
风听雨止。一切刚刚过去,被雨水滋润过的树木呈现出一种少见的嫩绿,那可真是美丽极了,而那些被雨水打落下来的花儿,却零落成泥。
苏菱悦看向陆子游,发觉陆子游胸口受伤了,那野蛮人可真是厉害,差不多要将陆子游开膛破肚了,“你受伤了?”苏菱悦胆战心惊,微微起身,激动的问。
看苏菱悦这紧张的表情,陆子游不过风轻云淡一笑:“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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