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
安池在安家待到了天黑才走的，洪大郎陪着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后来还是安池自己主动说怕回去晚了，要宵禁，这才两人告辞回去。
安池的日子眼见的过得好，安府上下都高兴，或许喜事都是愿意扎堆的，就在安池回门没过几天的时候，信王府传来消息——向侧妃有孕了。
十二皇子妃路思怡也算是人人都知道的不能生，向侧妃在府上又得宠，有孕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连路思惟在学堂里也是时时面带微笑，仿佛是真的高兴。
有和路家不大对付的姑娘别有用心的在路思惟面前说起这事儿来，路思惟还笑道，“向侧妃有孕，是信王府的福气，我姐姐已经预备了酬佛的谢礼，只在等着个好日子罢了。”
动静闹的甚大。
洪霞之前和路思惟情分不错，后来因着安池嫁过来也渐渐疏远了许多，转而和安澄多说说笑笑了。
看见这事儿还有些唏嘘，“十二皇子妃也太难了些……”
娘家和婆家是仇敌，自己又不能生，这辈子怎么看都是过到头了，难为她还撑得住。
“还好向珺不在……”安澄却是想到了这个，否则不知道又闹到什么地步去。
“向珺……”洪霞提起这个名字，却有些犹豫，“你还不知道吗？向珺被林国公世子退婚了。”
“也不能说退婚，只说是流年不利，世子三年之内都是不能娶亲的。”
三年后……那向珺可就十八了，是等不起的。
可历来这定亲前，该算的那都是算的明明白白的，哪有定亲以后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会如此？”安澄一听就皱了眉，即使她不喜欢向珺，可林国公家如此也是太欺负人了些。
若是不愿意，大可不要这门亲事，偏生定了后又传出这样的话。
自己家内宅里的风起云涌，何苦招惹到旁人身上，这件事上，向珺着实无辜。
“谁知道呢……”洪霞也是个聪明人，“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着，向珺和那信王府的向侧妃是一点都不亲近的，可是这向侧妃才有了好事儿。”
“林国公世子就给了向家这么大个没脸，怎么想都不妥当。”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向家的脸，太鲁莽了些。”
归根结底，林国公世子是少了厚道了。
连洪霞和安澄都觉得林国公世子缺了厚道，向大人更是觉得失了颜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和皇上回的话，皇上以林国公治家不严为名，罚了一年俸禄。
这事儿在京城里也溅起了些不大不小的水花儿，一年的俸禄说起来对这些富庶的公爵人家是不算什么的——又不是人人都是长平侯府。
可是皇上听了向大人的话，问也不问直接罚了林国公府上，也算是明明白白的偏心了。
偏心向大人……也是偏心十二皇子。
可也有人觉得……皇上虽说罚了，可是不痛不痒的，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和稀泥，做个和事老而已，那要这么看，那就是偏心了林国公府上……
圣上的心思，谁都是琢磨不透的。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皇后宫中。
谁也没想到这事儿还没落定的时候，一向和向家女眷不亲近的皇后娘娘，召了向珺入宫。
说了什么话自然是传不出来，只是向珺出宫的时候，已经是明孝县主了。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明孝县主不过是个封号，并不是如同丰安县主或者是明乐县主这般有俸禄封地的，说白了不过是个空名头，皇后娘娘说给了也就给了。
可饶是如此，这也是个大事儿。
毕竟历来非宗室女而得封号的，要么是家中有大功于国，要么就是自己德行才名实在出众，做了得以名垂青史的事儿。
像向珺这样，因和皇后娘娘“投缘”得封的，还真是头一回。
且这封号……明孝，孝，想来不是在说这向珺对自家继母的心思。
这个县主可以说是皇后娘娘给向家的荣耀，可也能看做是给这宜妃娘娘妹妹出身的新向夫人的没脸。
沈氏一直是不大喜欢皇后娘娘的，得了这个信儿也只是笑了一句，“她还是这么小家子气。”
说聪明也算是有捧有打，说不聪明……也是让人人都看出她那点心气儿。
不就是在向家埋个钉子吗？
不过想着想着，沈氏又有些笑不出来了，宜妃娘娘盛宠多年，压的皇后娘娘喘不过气，素来做事小心谨慎到极点，不肯落人口实。
就算是个空架子的县主，也不该就这么明晃晃没由头又不合规矩的给了。
虽说向侧妃如今有了身孕，宜妃娘娘正宝贝着她，想来也不会给她娘家姐妹做什么，可是皇后娘娘这举止，也不怎么像她素日行事。
莫名的……沈氏又想起那番话，说是和皇后娘娘投缘……这向夫人的女儿，那么嚣张跋扈，能和素来“恭敬自持”的皇后娘娘投缘？
还是……向珺真的说了什么话？
如果是这样……沈氏越想越心惊，把刚刚的轻视心思都收了。
想来想去……最能让向珺知道的秘事，又能让她连父母人伦都不顾的……也就是向夫人的死因了。
其实向夫人死的突兀，当初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可是向家因为这事儿折损了个庶女不说，要不是向大人当机立断从老家找来个侄女儿，怕是这门亲事都要再议，因此那点风声也就没起来……
难不成是向大人之前的过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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