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安澄在别人家里,自己想不通,一直到了宴会结束的时候,在马车上和沈氏一起回家才好问出口。
“太太,今日路思惟……”
安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都和沈氏说了,她想不通的事,自然要找个人帮着想想。
沈氏原本在闭目养神,听了安澄的话才睁开眼睛,思揣了下,“你和她们家的姑娘原本已经疏远了很久是不是?”
“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觉得奇怪。”路思惟今天这一下实在太过突兀,安澄想到现在也没个头绪,她何以如此性情大变?
相比于安澄,沈氏自然要更能想的深远许多。
自从路思怡王妃之位被废后,尽管皇上待太子还算过得去,皇后娘娘被责后也再无什么事情,可是路家女眷已经不甚愿意出门了。
毕竟不管实情如何,路家嫁出去的女儿谋害庶子是圣上亲口说的事实,板上钉钉,改不了了。
谁都不是有脸面的。
况且路家子嗣不算繁茂,路家这一脉的嫡女只有路思惟路思怡两个人。庶女出身有限,终归帮不上太大的力,路思怡一倒,就显得路思惟尤其紧要。
她的一举一动,是不能等闲看待的。
沈氏自认安家一直中规中矩的不惹眼,若说变化……也就是近来魏王封了亲王的事。
这是太子一边要拉拢魏王?
可想想沈氏也觉得好笑,觉得不至于如此,莫说澄姐儿和路思惟谈不上闺中密友的交情,就是谈得上……
难不成安家还能为了这个,劝说魏王妃让魏王站在太子一边?
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路思惟冷不丁的这一下,也确实有点奇怪。
就这么一点儿,沈氏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告诫安澄,“你若觉得她是真心地,和她多说几句也没什么。”
“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她的性子,就只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
说到底,毕竟是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不好太不给面子。
谁承想,没过几日,路家就有人亲自上门了。
来的也不算很疏远的人,论起来和沈家安家都瓜葛上点亲戚。
是路家二房的小儿媳妇,路思惟该叫一声“四嫂”的。
这小儿媳妇也姓沈,是丰安县主夫家的一个远房侄女儿,她母家曾经和安老夫人那一辈是连亲,后来八王之乱的时候疏远了,这么多年当初的情分也没怎么捡起来。
然而今日以亲戚的名号上门,也够的上。
这么一来,沈氏也好,安老夫人也好,都是不能不见的。
沈氏怕拒绝了,安老夫人面子上过不去,安老夫人也怕拒绝了,丰安县主那边有了想头。
——也难为了,路家竟然找的出这么个人来。
路家的小儿媳妇很是个嘴甜面乖的人,一进来就笑开了,见了沈氏就亲亲热热的叫了“堂姐”。
又给安老夫人行礼,叫“表祖母”,安澄在旁边都听的懵了,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她是怎么搭上的?
然而路沈氏已经过来又拉着安澄的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通体羊脂玉的玲珑簪,看着像是上用的。
安澄刚要推辞,路沈氏又笑开了,“这还是我刚进门的时候,皇后娘娘赏的呢,那时候我年轻,戴着也好看。”
“后来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能戴了。原本想着给自己闺女儿留着,可我只得了一个淘小子,今儿就是特意拿了来给外甥女儿的。”
“这年纪轻轻的,戴着多好看!”
沈氏笑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们哪里能收呢?”
路沈氏扭头一笑,“正因为是贵重东西,才不能白白放在箱子底,有个合适的人戴着不是更好嘛?”
“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是不会觉得辜负了的。”
“堂姐就别推辞了,莫不是怕以后心疼给我儿子的那份见面礼了?”
路沈氏都说到这份上,沈氏也就再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含笑,示意安澄收下。
那边的路沈氏又和安老夫人话上了家常,“以前虽然和表祖母还有堂姐见得不多,却也觉得都是心善面慈的人,那时就想着,恨不得亲近一番。”
“可是又没什么由头,反倒怕唐突了。”
“昨儿和家母说起来,才知道原来竟然是沾着亲戚的。”
“今天早上有人给家里送来了好几筐大螃蟹,新鲜,又肥的很,想着估摸你们家也能爱吃,就送了来。”
“还有一筐,我已经给丰安县主那边送去了,早就听说县主爱吃螃蟹,这不是赶巧了吗?”
“若是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直接吃这个,那就包了饺子点心的。”
“我们家前儿送给皇后娘娘些,她拿了包馄饨,说也好,这螃蟹蟹黄多,馄饨包起来也好看。”
一番话说的面面俱到,谁都找不到毛病了。
沈氏便笑道,“有劳路四太太费心了。”
“其实我们家也叫人预备了螃蟹,倒是看着不如送来的这个好?”
路沈氏拍掌笑道,“可不是嘛,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可不容易呢。”
沈氏笑了笑,絮絮叨叨的只管和路沈氏说着家常的话,没多久,安老夫人打了个瞌睡,似乎有点疲惫了。
那路沈氏立马起身,笑意盈盈道,“既然表祖母累了,不妨休息着,说起来我又不是什么外人,只管随意就好了。”
“我去堂姐屋里坐坐就是。”
安澄是被沈氏叫来待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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