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西征归来,顺利的赢得了四郡百姓的拥戴,从临洮开始,各郡各县的乡民豪绅都自发地涌到官道两侧,箪食壶浆,夹道欢送。
“孝直,季常,你们看,那便是温侯吕布!”
蔡邕一手抚髯,一手指着策马走在大军最面前的吕布,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众文士说道。
顺着蔡邕所指,他身后的一众儒生举目望去,忽然间,一阵灼目的金光迎面刺来,这些文士无不快速掩目遮挡。待金光散去,这些文士便放下衣袂,注视着一马当先的大将,
赞叹了半响,一个面容清癯,嘴角留着髭胡的年轻文士率先说道:“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剑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温侯当真是器宇轩昂,威武不凡!”
年轻文士身旁一个面容清秀,白面无须,眉毛中夹杂着白色毛发的儒生亦点头道:“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两人的话音刚落,顿时引得一片附和之声,但这其中也不缺乏一些反驳之人。
“哼,又如河?还不是甘为董卓的鹰犬?”
“对,他身为大汉将军,不思清君侧,除奸贼,反而助纣为虐,阻挡十八镇诸侯进京勤王,与反贼无异!”
“大家不要忘了,董卓西迁时所犯下的罪行,吕布是他帐下的鹰犬,是脱不了干系的!”
说到董卓西迁的事,许多文士的脸霎时变得异常铁青,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似恨不得要挖出董卓的尸首鞭尸一样,就连蔡邕也例外,他虽然不恨董卓,但是一想到太学府里那些自己呕心沥血雕刻的石经被大火烧毁,心中一种疼痛感油然而生。
这些青年才俊之所以如此痛恨董卓以至于牵连吕布,都是因为董卓的恶行不仅仅局限于此。在西迁的时候,他把精兵屯驻于毕圭苑,下令烧毁大汉立于洛阳的宗庙、宫殿、各级官署直至民宅,财物也是他所关注的,于是国库荡然无存,京师的富室几乎都以谋逆最而被董卓斩首,家财悉数没收运往长安。
不仅如此,董卓还让李傕、郭汜挖掘大汉列祖列宗的陵墓和一些公卿的墓冢,以至于京师二百里内人烟绝迹。鸡犬不闻,西迁路上,百姓饥饿倒毙者数以万计,董卓还放纵士兵抄掠,积尸盈路,野狗豺狼成群出没。
“你是从何处得知温侯参与此事的?”先前那名眉毛里夹杂着白色毛发的文士不急于反驳,而是反问道。
一个年轻的儒生讥诮道:“哼哼,这件事天下皆知。为何只有你马良不知道?”
马良摇摇头:“在下的确不知,但是我知道:流言止于智者。我曾游学长安,据我所知,当初董卓放纵士兵抄掠百姓,温侯闻之,带领并州军斩杀了不少作乱的西凉军;我还知道,有些异族趁着董卓作乱。率兵入寇长安,劫掠了不少的汉民,温侯得知后,亲自率领大军前去追袭,拯救了不少汉民。如今河东境内还立有温侯的祠庙,百姓年年不忘供奉;我还知道,温侯率领数万大军西征羌族,保障了西凉百姓免受异族战火的袭扰。”
“不错,马季常说得对,温侯的功过是非,没人说得清,如今他西征羌族,的的确确给西凉百姓乃至于给整个大汉扫清了边患,以我之见,他的功劳当于卫霍相媲!”
“就他?能与长平侯、冠军侯相媲?法正,你此言太过妄自尊大了吧!”
“不错,吕布岂能与冠军侯他们相提并论?当年冠军侯率领八百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人杀得四散逃窜。在两次河西之战,冠军侯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在漠北之战,冠军侯封狼居胥,大捷而归,岂是吕布能比?”
一名儒生说到激动的地方,面色变得异常潮红,额头上的青经鼓起,指着法正破口大骂:“长平侯奇袭匈奴龙城,收复河朔、河套地区,打败匈奴单于,他为将号令严明,对将士爱护有恩,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他吕布如何能与其想比!”
兴许他是过于激动,说话的声音不免有点振聋发聩,负责护卫的陷阵五营士卒纷纷扭头注视着他,眼中俱都写满了愤怒。
其中一名牙门将官职模样的人走到那名儒生的面前,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盯着那名儒生,忽然,那名牙门将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那名文士喝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名文士瞪时吓得连连后退,指着牙门将浑身哆嗦,不知所措,与他同一阵线的青年才俊见后,立即挡在他的面前,纷纷谴责牙门将的鲁莽行为,骂他简直是一文不值匹夫。
骂他们的主公和将军,这还了得?牙门将身后的那些士卒纷纷提刀上前,就要将这些青年才俊乱刀砍为肉泥便罢,以解他们心头只恨,纵然你们嘴巴在厉害,一刀下去,保证你们都乖乖闭上嘴巴。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这群士卒身后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如此嘈杂的坏境里仍然听得一清二楚,使得那些青年才俊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将士们扭头向身后看去,见到贾诩站在他们身后,立即拱手行礼:“参见军师!”
贾诩冷冷开口:“怎么回事?”
牙门将拨开人群,向贾诩略作解释:“启禀军师,这伙腐儒在辱骂主公,我等气不过,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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