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细看,却是赵文明的车子。
赵小河赶忙迎出去,就见赵三福从副驾驶室下来。
“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他有些诧异地问赵三福。
赵小河家位于村赵家洲东南角,面向东边进村的村道而建,往南走二三十米就到了隶属县道的南堤路,此时赵文明的车是从村里开过来的,所以赵小河会有此一问。
“不去哪儿,就到你这。”赵三福转而向坐在超市门口长椅上的陈兰兰走去。
这排长椅是陈兰兰为了方便村民候车时歇脚而放的,当然,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揽生意,因为村东口的公交站台离距赵小河家的便民超市很近。
陈兰兰看见赵三福来了,已停止了咒骂声,因为心中有气,所以也没上前打招呼,只是将脸别开。
知道儿子最听赵三福话的赵正金迎了上去,拉着赵三福指着赵小河说开了:“老书记啊,你看我家小河,也不知道发什么魔怔,把家里的麻将桌砸了呢,崭新的麻将桌啊!你给我说说他啊。”
“我都听说了。”赵三福连连点头,面带歉意,“都是我的错,我特意过来向你们赔不是呢。”
“你的错?”赵正金一头雾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兰兰却听出了个中意思,冷冷地睨着赵小河回应:“叔,今天是赵小河发憨,与您无关,您犯不着这么护他。”
“我可不是护他。”赵三福转身看向赵小河责怪,“不是说了让你先和兰兰打好招呼的吗?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把桌子给砸了?这要是惊到你父母吓到你儿女怎么办?”
就在赵小河满脸惊讶的时候,赵文明接了话:“叔,这也不能怪小河,要是事先和兰兰还有正金叔香桂婶说好,这戏能演得这么真吗?戏演得不真,就震不住村里这群赌鬼了,那麻将桌不就白砸了?”
陈兰兰大为吃惊地瞪着赵三福:“叔,这麻将桌是您让砸的?!”
“是啊,”赵三福点头,“我们从上午宣传到下午,说了不要串门,不能扎堆打牌,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总有些人死活不听,像躲猫猫一样,邀伙偷着玩。我们要忙的事儿太多了,哪有功夫各家去搜寻?我本想着逮出一桌,把桌椅砸了,麻将牌扔了,震震这些人,小河说这样做会激发矛盾,不利于我们后面开展防疫抗疫工作,他就想出了砸自家超市的麻将桌来杀鸡给猴子看的法子。今儿个可是让你受委屈了啊,不过你放心,我们之前就说好了,被砸的麻将桌多少钱归村里出。你多少钱买的?打个条让小河给我。”
村里人都知道赵三福说话一言九鼎,所以陈兰兰丝毫不怀疑,诧异之后,板着的脸终于缓了神色,抹了抹眼角还挂着的泪珠,一边冲赵小河骂道:“你这个蠢驴子,先和我打个招呼会死吗?”
“小河还不是怕你……”
“就他会演戏,我就不会吗?”陈兰兰忿忿地打断想帮赵小河说话的赵文明,“你倒是说说,我什么不会?”
随即又心疼地数落起来,“就算是村里出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你要早和我说的话,我可以把仓库里那几张坏了的旧麻将桌搁棋、牌室啊,你爱砸几张砸几张,没准效果更好呢。”
“大伙精着呢,可没你想得那么好唬弄。”赵三福笑着说罢,见赵小河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头,“砸得好!让我省心多了。好了,你抓紧让兰兰打个条,一会儿来村委会找我。我还有事和你说。”
赵三福说完便上了赵文明的车。
赵文明本要跟上,想着又顿步转身,瞟了眼赵小河,然后冲陈兰兰打趣道:“兰兰啊,今儿你哭肿眼睛都是小河的错,今晚可千万别让他搂着你睡啊,可不能便宜他了。”
“你滚吧。”赵小河作势要踹他。
赵文明两步跳开,余光瞥见陈兰兰脸上已没了怒气,这才放心,笑着悄悄冲赵小河挑了挑眉,这才上车,掉头往村里走。
“这条怎么打啊?”知道“真相”的陈兰兰有些后悔之前把赵小河咒得一塌糊涂,所以语气柔了很多。
“我来打吧。”不想辜负了赵三福一片好心,也不想再次爆发家庭战争,赵小河没和陈兰兰说明真相,转身骑上电动车直奔村委会。
停下电动车,他直奔赵三福办公室:“叔……”
“麻将桌多少钱?”
“这麻将桌的钱可不能归村里出!没这规矩。”
“你还真信这钱归村里出啊?那不过是哄你老婆的话。”赵文明从外面进来,笑着将一叠钱递到赵小河面前,“我们仨商量过了,这钱归咱四个人摊,红英也意了,毕竟你砸了个麻将桌,省了我们大家的事儿。你那桌子是两千买的吧?喏,这是一千五,剩下的五百你自己摊。”
“不行!这……”
“这事儿到此为止!就这么着!收好!”赵三福敲着桌子制止他们再讨论,“咱们开个短会。”
正说着,赵三福手机响了,见是林思宁的电话,赶忙接通,不想才接通,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喜欢疫不容辞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