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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栖宁在寨外又将那些倒下的树仔细查看了一番,露出的一侧确实是它自己断后倒下的,另一边嘛...
她用脚抵着树身用力推了下将它推到一边,拂了拂裙子俯身看过去。里面的切面整齐,是人力利器所为。
果然没错,这里的树乍看下像是被烧断的,其实不是。而是有人从外向寨内砍了一剑,由内力从中震断,故意使树倒向寨子的方向,利用周围的水渠将火从中截断,这才没有牵连附近的山林。
内力沉稳,君子剑——季然。
这应当是他做的,从外将火截断,这火也自然不是他放的。里面的人出不来,他也进不去,否则不会一个人都救不出来。季然这个大好人,让他看这么多人在自己们面前活生生被烧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这件事的确够丧心病狂,难怪他变成这副样子。
陶雪戚啊陶雪戚,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嗯...”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不过,这寨子里有什么是能惹到那丫头的?有季然在,她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才对。究竟是——
“栖宁?”
展隋玉他们走过来,他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真是亏季然能搬这么多天,累死了。”
章栖宁走过去,笑道:“要不要帮你捏捏啊?”
展隋玉立刻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点头道:“这个可以有,回去捏?”
季然偏过视线,心想:“真是没眼看。”展隋玉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章栖宁偏头看向他,勾了勾唇,看样子是冷静下来了。“来时以防万一多雇了一匹马,看来是派上用场了。我和林昭一起,季公子就骑另一匹好了。”
“好。”
回客栈又多要了一间房,当下之急是让季然先沐浴换身干净衣服,然后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章姑娘...”
“季公子,有关陶姑娘的事我已经让我家的暗哨去查了,还请耐心等一等。”章栖宁勾唇笑了笑,眼神里说的却是:“去睡觉,不然把你扔出去。你的事我不管了哦~”
季然不由一颤,眼神飘向展隋玉。“林...林昭。”
“林昭只能我一个人叫,别人叫我会吃醋的。”章栖宁一步跨到两人中间来,挡住季然的视线,然后温柔的笑了笑。季然却只觉得头皮发麻,认命地回房关上门。
展隋玉忍着笑,两手环在身前,弯身将头抵在章栖宁肩上。感受到肩上人的颤抖,章栖宁:“林昭,起来。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娘子,你太可爱了。”展隋玉把人拐回房间,道:“你知道现在我怎么看季然吗?”
“怎么看?”
“让人操心的儿子。”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和章栖宁,低声笑道:“爹和娘在这儿。看来娘子对怎么对付孩子很有一套。”
“什么啊...”章栖宁嘟囔了句,和他说起正事来。
“寨外的树我重新看过了,是由人通过利器用内力从里面震断的。做这事的自然是季然,放火的...应该是陶雪戚。”
展隋玉:“季然瞒东瞒西,又支支吾吾,对此闭口不提怕是还有什么内情。我现在想的是,那个陶雪戚和妖物有没有关系?”
“因为里面的人都没有逃出来?”章栖宁:“未必,其实让人逃不出来方法有很多,即便是人力也可以做到。比如下毒,我看寨子内就有一口井,我——”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捂住嘴,悄悄看了展隋玉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异色才松了一口气,“不,没什么。”
“栖宁。”展隋玉覆上她的手,他知道栖宁刚刚是想说,如果是她的话找机会在井里下毒就行了。在一定程度上,陶雪戚和章栖宁的想法,甚至作风都很像,她会这么说也是事实。忽然停下,是因为怕自己嫌弃,觉得她是个坏女人?
“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知道的。我娘子人美心善,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做什么的。”要不然,就章家人之前对她的态度,他们能活到现在那都是奇迹!
章栖宁深吸了口气,道:“抱歉,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我以后会注意的。”
有些事就算展隋玉不在意,若是在旁人面前说出来怪瘆得慌的。以前她无所谓,如今她快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展隋玉两手揽过她的腰间,从身后抱住她,道:“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让你感到不安了,是我的错。”
章栖宁微微一愣,曾经听他说过多少的情话,一次是在宿州他重如星斗的慎重,“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次是兰台我房中的细语,“宝贝儿,咱们玩点儿别的”;一次是海棠月下的一订终身,“心悦卿卿兮,汝之欲归于吾乎”;一次便是现在的温柔,“让你感到不安了,是我的错。”
仿佛只要有他在,我就可以往前走,也可以回头。他既是前方头顶的万千星辰,也是身旁执手,为我一生提灯的人,也是我转身回顾,遍布过往的美好。
章栖宁转身看向他,踮脚在他嘴边亲了下。“让你时刻为我担心,总是和我道歉,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但无论因为什么事,你的抱歉无论有没有道理我总是会接受的。毕竟...你说过以后你负责先道歉。”
“娘子说得对。”展隋玉勾了勾唇,扣住章栖宁的脑袋俯身吻了下来,温热的双唇由浅尝辄止到逐渐深入,最终情动。他眼里划过一丝黯光,打横将双颊绯红的人儿打横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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