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轮番上阵,差不多用了一整天才把色槭的芯材剥离出来。树皮削掉之后,一些疙疙瘩瘩确实耗费了不少功夫。但看纹路却有一些微妙的违和感,最后得到的树芯部分是七十公分长,杯口粗细的一段。把它取出来之后剩余的部分纹路是竖向,和以前看过的树瘤桌面很不一样。
不过我也没想那么多,还是妥善的装好带了出去。直到到了火车站,被安检拦下来,才发觉这是真的有古怪。
“有金属,不能带。”
我拿着这根加粗版的擀面杖跟人扯着脖子嚷嚷了半天,明明是完整的,连个接缝都没有让我怎么打开?
结果安检员把它放进铅帘里,让我自己看屏幕。
浅色的轮廓被一个寸余宽的亮条贯穿,我当时就傻眼了。
多骁还在外面买站台票,我冲过去一把把他扥到一边儿。
“这里边有金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哎哎哎,”他很淡定的拂开我的手,笑吟吟的道:“正好现在人多,獐子哥不妨再大点声,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回得了北京?”
我当即就泄了气,不过还是恨得牙痒痒。
他唉啦唉啦的圈住我的膀子,乾坤挪移把色槭揣进自己的怀里:“这样吧,你把他给我好了,就当是我占你一点便宜。”
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更好的选择。这东西说实话带回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好就当做交学费了,不枉他带我几天。
“行吧。”我挣开他的手,颠颠背包:“拜拜。”
他不动声色的挡住我:“我有点喜欢你哦,小家伙,可别死了。”说完,他把我往入站口一推,夸张的朝我挥手,笑的像朵夕阳余晖下的牵牛花。
回了北京,我没有直奔店里,而是先回了家。老头子最近新养了一缸鹦鹉鱼,正戴着花镜搜索养鱼攻略。看见我就哼一鼻子权当打招呼。
我对于他还是挺畏惧的,磨磨蹭蹭上前把一个大信封放在他手边。
“这是五万块钱,我自己挣的,给您留着花。”
他低着头,透过花镜的上缘盯着我瞧:“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
瞧瞧,不能说我说话难听,这是有遗传因素的。本来还想跟他吹嘘下我的经历,这下可不敢说了。
在家里呆了半天,第二天早上我给娘娘去了电话,这才得知他居然已经搬去了沈家,并且让我也一同过去。
我家在昌平,可距离沈家还是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索性娘娘最近得了好车,给他报了家里的地址,让他来接我。
他到的时候正好我爸遛弯回来,我还以为老头子怎么也得盘问一番,谁知他端详端详娘娘,居然笑了笑。娘娘满面春风,又礼貌又得体又嘴甜。老头子八成得后悔自己怎么生出个我这样的,我不应该在车里,真应该在车底。
在去沈家的路上我其实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怕一开口他要训我找错队伍的事,忍着不出声。
他奇怪的看看我:“哑巴了?”
“没,就是有点累。你怎么去沈家了?”
“帮盛姑娘牵了条线,她为了感谢,收购了咱们的店。”
“也……包括我?”
娘娘扫我一眼,好笑的道:“店里除了卷帘门,就你还值点儿钱。再说了,我不要你谁要你?”
一种复杂的情绪缠绕在我的心上,我说不好究竟是高兴还是慌张,只能转过头看窗外的山路默默的平复。
“娘娘。”
“嗯?”
“我这一趟看见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以后也要过这种日子?”
他沉默了一阵,淡淡的道:“你害怕了?”
“是啊。”当着娘娘我不想逞强,我是害怕,既怕自己做不好,也畏惧高深莫测的盛姑娘。
“我这几天总在想,我的本事是太差了,连一个普通游方的标准都没有达到。我知道的越来越多,却不懂得怎么处理,也没有你这样的脑子。很多事情并不像我看上去那么简单,我该怎么做?”
娘娘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笑笑,漫声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慢慢摸索呗,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这一刻我很想听到他说他会帮我,哪怕是简单的一句别害怕。可是没有,他沉浸在驾驶的乐趣中,没有注意到我的纠结。
我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或许他说的对,经验是从错误中得以累积。很多人都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师父会手把手的教。手艺与本领,都是一点一点偷来的,偷来的反而记得更牢。男人的安慰之后不跟着帮助,更像是敷衍,还不如不说,娘娘没有错。
车子开到了沈家的侧门,两个黑衣人拦住了我,从上到下开始搜身。
求助的看向娘娘,他让我不要大惊小怪,说这是正常流程。
我见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类似pos机的东西,把身份证放在摄像头前扫描。
“叮!”的一声,我的身份信息被录入到了机器中。
“谢谢您配合,”一个黑衣人把身份证还给我,向门内比了个请的手势,终于肯带我们进门。
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我们沿着雕梁画栋的穿廊往院子的深处走去。这次是大白天,没有了上次的阴森可怖,倒有点江南园林的感觉。一道曲水蜿蜒而过,穿廊就势做出了个拱形,站在最高点,左侧两岸是红墙围着的几处独立院落,树木植物巧妙的穿插其中;右侧水榭临岸,周围葱茏的树木遮住了远处的景象。
这座
喜欢游方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