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复杂的身份核验及注册手续,我成为了精熙的一员。虽然是助理的助理,但由于那个人是君墨,我觉得反而更像他的学生。
每天晚上我试图就寝,这位君墨先生准时出现在我的客厅中。锁门关窗根本拦不住他,甚至我有一次故意不开灯假装不在,他还是能准确的从衣帽间的柜子里把我拎出来。
“怎么,你很不愿意见我?”
我无力的哼唧一声:“如果你的生物钟能够颠倒一下,我的记忆力会更好。”
他从身后提出个保温杯来:“百试百灵聪明方,喝了这一杯保你过目不忘。”
“真的?”我将信将疑接过,这是一杯淡茶,有清新的荷叶气味。喝一口,除了特别烫之外,味道也还可以。
“是什么?”
他看着我喝完,才道:“今天下午有人清理荷塘,那么多荷叶扔掉好可惜啊。再加一味何首乌,刚好给你补脑子。”
“……确定不是在耍我?”
诸如此类的方子,就是我们每天研究的主要内容。他掌握当下每一位四平行医以来开具的绝大部分药方,并附有详细病情描述。
这些看多了,再加上君墨的讲解,我对皮门顶端业务的了解突飞猛进。差不多他说出一个病症来,我能够对号入座,知道大概可以用到什么药。就只是真的把药方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对我来说的确挺有难度的。
因为他这个夜猫子的习惯,我几乎所有的白天时间都要用来睡觉。我以为他不过是几天新鲜,谁能想到这样晨昏颠倒的日子连着过了两个月。
这家伙是个标标准准的宅男,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却从不出门。甚至于除了盛姑娘和我的院子之外,其他地方连保安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但他会带着我在无风的夜里四处游逛,以他对沈宅的了解程度,我充分有理由相信那些惜字如金的工作人员是不愿意搭理我。
唯有一个地方,绝对的闲人免进,就连君墨也不例外。
那座檐角上挂着铜铃的双层石塔。
但是有一个晚上,他却去了。
后来,当我真正做到了多骁所说的凡事不后悔,还是依然忍不住想如果,如果没有这个晚上,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保持原状?
当然也没有如果,很多事情之所以会发生都是有着必然的前因,就好像冥冥中一双无形的手,替我们推开了名为注定的门。
天道承负,便是如此。
这两个月内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陪君墨,但是毕竟是在沈家宅院里。见过沈其茗几次,他有些淡淡的,对我的到来没什么表示。不过我倒是见过沈当家一次,老人家和蔼可亲,就是精力不济,没说几句话就觉得累了。
唯独没有见到的,反而是盛姑娘。
她把我安排给君墨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每次只要问起来她在哪里,得到的回答都是同一个:她出去了。
对此沈其茗有一句精妙的评语:如果有谁想要跟踪我小姑,他必须同时具有福尔摩斯的侦查能力以及阿尔瓦利德王子的财力。
言下之意,盛姑娘的出行路线之复杂,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
她是过手,且是沈家唯一的过手,所有要收购的药物的价值经她亲眼验看之后才能确定。皮门的原则是人动药不动。各地每天都会有探险队出发和回归,甚至有些时候四平都会把病人带到产地附近,就等带出东西经盛姑娘确定后,第一时间用起来。
需要经过炮制的药物则可以稍缓一些,盛姑娘与很多过手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什么地方出了什么药,她们有时会一同去,现场竞价。
这只是她日常工作的一半,另一半就是某些重要的人物发生不良状况时,会有四平联系她随着诊断,随着交待需要的东西,由她来筹备调度。
须知病来如山倒,如果死了另说。如果还有治愈的希望,哪怕是缓解,一年半载都是有可能的。
这就是娘娘所说的项目。
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路上,这是可以肯定的。每到一处,她就会换一批随行人员,然后搭乘不同的交通工具前往下一个地点。如果只能开车,她会换一批完全不同的车。
复杂之处在于:她每到一个地方,可能需要同时会见多批人。在前往下一地点的路上也可能会经过她想去的地方。所以对于她身边的人来说,盛姑娘的行程没有路线,只有地点。
这个晚上,盛姑娘回来了。
她的院落所有的灯都打开,伙计、下人、保姆、保安不断的进进出出,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逮住出来准备打电话的南星一问,原来是沈其茗突发急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白血病又发作了?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南星茫然不解的样子:“姑姑刚进家门他还好好的,可是一进了这院子就开始闹起来。指名道姓的叫人,给他找来了他又说不是。”
他把手机一收,扶着我的胳膊把我往院里带了几步:“正好你自己来了,你先过去排队,我得赶紧去叫别人。”
我排在一个夜班的厨娘身后,最近常麻烦她,跟她混了个脸熟。跟她打听了下,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这次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做伙计的一年也见不上少爷几回,少爷居然能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真是稀奇了。”
撞邪了?我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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