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时忙碌的小孩
在村落的小溪里抓着小鱼和螃蟹
光着脚丫奔跑在充满泥泞的小道里
在隔着一座矮墙的两院内
有我,
和你。
嘀嘀嘀嘀嘀嘀......闹钟尖锐的声音刺痛着我的神经,把我的思维拖入仅有我一人的房间。
是梦么。
我无力的站起身,走向洗漱台。碎发遮挡住充满血丝的双眼,边缘发黑的眼袋镶在眼眸之下。
“应该少接些单子吗。“最近的身体有些过度的疲倦,恐怕那让人匪夷所思的梦也是因为太累了吧。
但......第一次做关于“她和我“的梦,却是在十一岁年关,十二年前的那夜。
乌淮村下的一处人家,传来了阵阵孩童的哭泣,眼前的女人和男人兴奋的抱在一起,谈论着“我“的将来。
官史重重地敲着门,不耐烦的大声叫着。
屋内的男人从枕头下摸索出几小块碎银疙瘩,便迅速地向门外走去。
“朱大人啊,小人家中妇人生产,有懈怠之处请大人多担待。“说着便将手中的碎银双手呈上。
官史拿出一本印有生丁的小册子,顺势将男人手中的碎银揣进口袋。笑道“王老可莫要这般说,我等也是奉命,要将新生孩童记录在册。“
“那是那是......“男人低着头与眼前的大人汇报着。
......半个时辰后,男人回房与女人商订了孩童的名讳,王怀远。
王怀远......
这一年,是唐六二八年。朔方归降,蒙古突厥常年冰雪,已无危胁。
某日,村里的秀才老者与我的父亲商量,“远儿可曾想过去学堂吗?细细算来远儿已幼,也该是识字的年纪了。“
“能读书自然是好啊......“父亲抚了下鬓白的胡须,像是在盘算着,低声道“今年也算是个丰年罢。“父亲站起身,在一块石凳下挖出一坛陈酿,呈于老人。
“远儿若能读书,必将终生奉先生为父。“父亲拽起我的手,见于眼前的老者。
老者接过酒坛,十分欢喜。那便如此罢!他拉起我的手,走向村内的一间小学堂,我回头,看到父亲半弯的脊背,远远的看着老者带我走进学堂。
学堂和我家并不远,不过百步,门前柳树映于眼前,书声朗朗,文墨书香。屋内,窗外的她静静地望着,一身雪落梅花般花纹的衣裳,小巧轻灵。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她也望向我,但却不敢发出声音。
身旁的老者也望向窗,急忙呵斥“呀!快些回房中去!“
女子,是不许读书的......
屋内一席草席,师上座,墙挂太宗。旁有宿儒,名望显赫等辈。
老者名为黎温,在村内素有名望。拜访求学,请教者无数。因出身而未能榜有其名,虽是可惜但字,画,诗词都赋有高见,洛阳城内富家子弟都将其奉之为师。
人之本初善矣,性温而易改矣。
人之本初恶矣,性温而易改矣。
天还未亮,先生的房内已经点上了一丝烛火。我揉着惺忪的眼眸,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脸望向窗外。
双目对视,她的脸颊顿时红了,吓了一跳,将身子背在窗旁的墙上,偷眯眯的看向我。
我没有作声,偷偷的打了个盹,撑着脸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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