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豫成冕起了个大早,今日是休沐日,他要早早的去捆仙楼与豫成昤把酒言欢。
察觉到枕旁变得空落落的王嫕娴转醒便看见豫成冕穿了一身朴素紫衣:“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昨日你先行回府,孤回府后看你疲累,便没告诉你,孤今日要去捆仙酒楼订位,好生恭贺成昤封王一事。”豫成冕解释道。
“捆仙酒楼可是盛安第一的酒楼,殿下对顺王真不是一般的看重。”王嫕娴半坐起身,笑道。
豫成冕整理好服饰,对王嫕娴体贴道:“现时辰尚早,你若还困,便再睡会儿。”
“是,殿下。”王嫕娴虽然嘴上回答是,但是在豫成冕出门后她还是起床了。王嫕娴自小就知豫成冕待豫成昤不同于豫成冕的其他兄弟姐妹,但还是没想到豫成冕对待豫成昤不同至此……不过也好,如今豫成昤封王,这是豫成冕的不可小觑的一股助力,只盼豫成昤对豫成冕十年如一日,不要被那个位置迷得兄弟相残才好。
捆仙酒楼的雅间内,豫成冕和豫成昤喝着小酒、点着小菜、嚼着花生米。
“为兄在此恭喜阿弟得偿所愿。”豫成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豫成昤也回敬豫成冕一杯酒:“兄长不必客气,我能得此殊荣,仰仗兄长了。”
“阿弟哪里的话,若非阿弟有功,父亲也不会嘉奖于你。”豫成冕倒不是客套,只是真心想为豫成昤争得一席地位。
“能够得此封赏,我的娘亲也该瞑目九泉了。”豫成昤忆起多年前道。
当年,豫成冕生母白妃与侍卫通奸事发,皇后一党为封人口实,活活逼死了豫成昤的生母。豫成昤还记得,他的母妃死前还惦记着豫成昤的将来——
“昤儿,母妃不求你能登上皇位,但求你能做一介闲散王爷,无灾无病便好。”
“母妃,昤儿也不想坐皇位,昤儿只要母妃在身边便好。”小小的豫成昤嘴甜似抹蜜,然而这话却勾起曾昭仪的悲戚,曾昭仪泫然欲泣道:“如今母妃是不能陪在昤儿身边了,昤儿不要怕,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啊!”
“曾昭仪,您莫非是不想饮下这鸩酒?”皇后派来的内侍不耐烦的催促着,一个将死之人还端什么昭仪架子!
豫成昤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鸩酒的厉害,当下摆出皇子的架势,奶里奶气的力喝内侍道:“你这阉人,敢毒害我母妃,你就不怕被斩头!”
这阉人二字可是将这名内侍气得不轻,可他还是卑微笑道:“四皇子,您就是借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毒害昭仪娘娘……”
“那你还不端着你的鸩酒给我滚!”豫成昤面上带了薄怒。
“四皇子,您有所不知,奴才是奉了皇后的命令才来送一送曾昭仪的,”内侍将鸩酒递到曾昭仪面前,“曾昭仪,您还是快点吧,不然奴才这边也不好交代啊。”
曾昭仪看着鸩酒,眼里尽是绝望:“本宫今日一去,必化厉鬼,让那祸乱后宫之人,不得安寝!”曾昭仪一口饮下鸩酒,金杯落地声脆,人即刻倒地。
“母妃——”
回忆到这里,豫成昤眼中噙着悲伤:“三哥,我做到了,可是,母亲不在了……”
“好了,如今你得赏赐乃是喜事,就不要想那些前尘往事了,今儿个,咱们哥俩,不醉不归!”豫成冕宽解豫成昤道。
“三哥说的是,今日且醉今日事,明朝醒来明朝愁。”豫成昤举起酒杯道:“来,三哥,愚弟敬你。”
“好!”豫成冕也举起酒杯,俩人都是一饮而尽,然而俩人还未喝完杯中酒时,雅间突然有人破窗而入,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罩着半面白色面具,面具上却无繁冗花纹。
“玉面无常?”豫成昤惊呼道。
那“玉面无常”亮出佩剑,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就朝豫成昤和豫成冕刺过去,豫成冕立马挡在豫成昤身前,拔出腰间的软剑,同“玉面无常”动起手来。
“玉面无常”发现自己在豫成冕手下讨不了便宜,便一个转身,手中利剑对准豫成昤刺过去,虽然豫成昤不会武艺,但好歹是习过六艺的皇室子弟,即时躲闪还是可以做到的。豫成昤像是和豫成冕说好的一样,每次豫成昤的躲闪都会把“玉面无常”往豫成冕的剑尖上送。终于,“玉面无常”发觉自己不是豫成冕的对手,准备从窗户逃走时,豫成冕眼疾手快地将软剑捋直了投掷出去,将将刺穿“玉面无常”的颈部。
“玉面无常”倒地。
豫成冕走过去,在尸体身上摸索着东西,豫成昤余惊未定道:“想不到竟有人会请玉面无常来行刺我们。”
豫成冕在尸体上摸了一阵儿却什么也没摸到:“不是玉面无常。”
“什么?”豫成昤讶异道。
“传闻中,玉面无常面覆白玉面具,手执名剑‘送命’,这刺客手中之剑并非‘送命’。”豫成冕解释道。
豫成昤有些不信:“那万一是玉面无常换了一把兵器呢?”
“唉,”豫成冕继续道,“玉面无常是提清楼排行第一的刺客,他的名声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可以说,玉面无常出过的任务无一失败。”
“这……”豫成昤刚开口就被豫成冕打断:“他身上没有提清楼的标志。”
“这么说来,是有人嫁祸玉面无常?”豫成昤也不是愚笨之人,脑筋一下子就转了过来。
豫成冕对豫成昤的聪慧很是满意:“你猜,谁与你我二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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