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弦寂安排好了病人以及那中年男子的住处,这才回到自己房中,青衣悄无声息来到了门外,叫了他一声。
孙弦寂转身,问道:“师叔有事吗?”
青衣推门进来,孙弦寂穿上外衫,为青衣添上一杯茶,青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上次说于嫣加害于你,是怎么回事?”
孙弦寂便将上次中了红颜乱的事情仔细讲给了青衣听,青衣听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一杯茶已经见了底,孙弦寂也不催他,站起身开始做自己的事,青衣这乌龟般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急。
孙弦寂刚抄完一张药方,青衣才开口道:“那红颜乱的方子被我改过了,这世间真正的红颜乱制作方法已经失传,我在红颜乱里加了一味药,所以红颜乱虽然药效强了些,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致死。”
孙弦寂略无语地看着青衣,就算如此,他当初也是被那一点点的红颜乱折腾得丢了半条命。
“我和于嫣认识的时候,我还没到神医谷来。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是师父一手抚养我长大,我一直以为我师父也是没有爹娘的人,直到后来他说自己的娘亲过世了,他要回去看看,他那一走,我至今都没有再见过他。”
青衣轻轻叹了口气,孙弦寂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认识青衣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一次说这么多话。
“我师父走后,我便开始在江湖游荡,我师父的医术是他父亲教的,但是他父亲在他十几岁的年纪便离开了他,给他留了一屋子的医书,那些医书后来师父留给了,我的医术,一半是师父教的,一半是自学的。
青衣五岁的时候被爹娘遗弃,是师父将他捡回家的。他被带回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师父好不容易将他救活,但是也不知天生如此还是病的,青衣便一直反应迟钝了,小时候挨了不少欺负,师父便开始教他武功,如果有人欺负他,他就可以打回去了。
青衣武功学得很好,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打过那些欺负他的人,师父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骂他笨,骂着骂着又停了下来,重重地叹气,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开始剁药草。
其实青衣点也不笨,在医术和武功方面天赋都极高,师父不止一次惊叹于他的悟性,但是青衣依旧沉默寡言,无论是褒奖还是贬低,他都只是默默听着,从不反驳。
师父离开后,青衣十五岁,他在那间破茅草屋里等了师父两年,后来有人告诉他他师父要么是不要他了要么是死了。
他想师父应该是不要他了,毕竟他这么笨。
他离开了茅草屋,进了城没多久就被偷儿顺走了钱袋,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盯着人家的包子摊发呆,被这一家包子摊的老板赶走了又去另一家,有好心的姑娘见他可怜,便会给他买点吃的。
于嫣就是那些好心的姑娘之一。
青衣长得不错,眉目秀致如画,小时候还被人错认成女孩子,又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上去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兽,于嫣给他买了包子,他说了声谢子了,于嫣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他:“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会的事情吗?”
青衣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看着于嫣,半晌才道:“我会医术。”
于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具下的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儿,她拍了拍青衣的肩,“那你开医馆呀,你师从何人?”
青衣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名字。”
“那你自己呢?你叫什么?”
青衣有点难为情,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他师父没有给他起名,平时都是叫他徒儿,而附近的人,他小时候他们叫他小傻子,长大了就叫他大傻子。
这样的称呼,他断然是不敢告诉于嫣的。
于嫣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你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莫非你失忆了?”
青衣摇摇头,“我没有,我记性很好,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
于嫣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于嫣像只蝴蝶一般飞了过去,青衣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去找于嫣说过的医馆。
他的医术比这小地方的大夫的医术要精湛得多,而且他看病不收人家多的钱,病人只要给他一口吃的就行,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只去他那儿看病了。
青衣的名声传了开去,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他总是一身青衣,别人便叫他青衣郎中。渐渐地,青衣郎中的名声便传到了县令的耳里,而这时候县令的第三房小妾病了,县令便派人来请青衣唔给人瞧病。
青衣去了,但是却被那小妾给看上了,那小妾病稍好了些就对青衣眉来眼去的,那县令瞧在眼里,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他关进了牢里。
青衣在牢房里待了三天,狱卒送过去的饭菜很不合他口味,他开始想念城西家包子铺的灌汤肉包,便在某个夜里越狱了。
青衣这是第一次动用自己的一身功夫,越狱越得分外轻松,他在包子铺门前蹲点,那包子铺老板一开门就见到了他,受过他的好处,见他从牢里出来打心底里为他高兴,给了他几个大包子,劝他离开这里。
青衣有点舍不得,但是他还是听了包子铺老板的话,离开了。
辗转了半年,青衣依旧没有个固定落脚的地方,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总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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