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玲珑骨该不是也融入了你的体内吧?”辞镜蹙眉看着蝶渊道。
蝶渊低头,手捂着胸口,片刻后她将手拿开,道:“可是老身并没有觉得身体发生什么变化。”
辞镜眉头蹙得更紧,她现在有些怀疑蝶渊手中的或许并不是玲珑骨,可是蝶渊又说在梦中看到了玲珑,那这又要如何解释呢?
蝶渊又倒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道:“这玲珑骨应该并不是和老身融合了,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没有那东西,说不定老身记忆错乱,精神无常的毛病能好起来,老身现在也确实觉得心情平和了许多。”
辞镜微微松了口气,“那也好。”
一壶酒见了底,蝶渊告别了辞镜,辞镜叫侍女进来将桌子收拾了,一个人爬上了宫楼顶,仰头看着深沉的夜空。
夜里风凉,辞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将披风裹紧了些,天上星子很多,一枚新月遥遥地挂在天边,清淡如水。辞镜仰着头看了半晌,又幽幽叹了口气,在过去的三年里,她总是爬上楼顶看星星,但其实每一晚的星星都无甚区别,她看来看去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她找不到别的法子。
她总是无法真正的开心,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她想,若是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是死了的话,于英并没有和她在一起,那就说明他还活得好好的,这样想的话,心里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但是第二天见到那些活生生的人时,她又反应过来,一直活着的人是她,而不是于英。
他在那边过得如何了?听说人会转世投胎,那么他会转世去什么样的人家?他这辈子过得这么辛苦,老天一定会垂怜他,让他投生个好人家吧?
这些问题,辞镜总是反反复复地想,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幻想着于英在另一个世界该是怎样的生活。
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有了玲珑身为巫祝的力量,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时光倒流,倒流到当初她离开孙弦寂他们的时候,她绝对不要在宁城停留,绝对不要和于英遇上,那样于英便不会再经历之后的事情,至少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眼泪不知不觉湿了一脸,辞镜紧咬着唇,风忽然大了起来,将她的长发扬起,在身后打着旋,她站起身,下了屋顶,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屋里一道娇小的身影。
她走近一些,那人回过头来,看到辞镜,叫她道:“阿瓷姐姐。”
“素朵?”辞镜喊道,又摇了摇头,“不,你是素梨,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姐姐不在,我一个人害怕。”素梨一双大眼睛在烛光后闪着幽幽的光,脸上的神情瑟瑟的,辞镜展露出一丝微笑,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到床边坐下,柔声道:“那你今晚便和我睡吧。”
素梨爬上辞镜的床,辞镜轻柔地给她盖上被子,素梨依旧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辞镜抚了抚她的脸,道:“睡吧。”
“阿瓷姐姐,你不睡吗?”
“我白天睡够了,现在还不困,你先睡吧,我守着你。”
素梨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闭上了眼睛,辞镜点燃了黄粱一梦,从床边小几上捡起剪子,将烛芯剪短了些,又关上窗,只留下一条小缝。
坐了一会儿也有了些睡衣,她脱下外衫上了床。
过了一会儿,屋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素梨忽然睁眼,确认辞镜睡着了之后,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开始在屋中翻东西。
翻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响动,她惊得一顿,回过头去,辞镜还睡得好好的,她微微松了口气,继续翻找。辞镜睡之前没有吹熄蜡烛,所以她现在借着的便是蜡烛微弱的光,可是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阴影,素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转身,甚至都不敢呼吸,只听到辞镜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在找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手中运了内力向辞镜拍去,可她那点功夫怎么对的上辞镜,辞镜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冷淡,居高临下望着她。
“阿瓷姐姐,对不起。”她耷拉着嘴,辞镜依旧没有松手,问道:“你究竟在找什么?”
“我,我在找噬心蛊。”素梨别过头去。
“你找那个做什么?”
“我想自己去救姐姐。”
“我说过我会去救素朵。”
“可是我等不了!”素梨忽然提高了声音,辞镜沉了眉目看着她,素梨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
辞镜有些心软,握着她的手松了一松,素梨接着道:“我和姐姐是双胞胎,我能感受到姐姐的感受,但是现在我感觉不到了,我心里很慌,阿瓷姐姐,我怕姐姐已经遇到了不测……”
辞镜叹了口气,“可是你来找噬心蛊又有什么用呢?你姐姐知道那东西危险所以才特意交给我暂时保管,你若是拿走了,出了事可怎么办?”
“阿瓷姐姐,我,我会一点蛊术。”素梨忽然嗫嚅道。
辞镜微微睁大了眼,素梨抬头,道:“之前去八万里大山的时候,其实我找到了半卷竹简,但是我没有告诉姐姐和孙大哥他们,而是将上面的内容先背了下来,然后烧掉了,后来来了鹿鸣宫,我将那竹简上的内容写了下来,发现那上面写的便是养蛊虫,种蛊,拔蛊的方法。”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黑绳,那黑绳下吊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她将瓷瓶递到辞镜面前,“这是我自己按照上面的法子养的蛊虫,用的是沙漠里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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