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嵘一着急便开始摸鼻子,越摸越用力,很快鼻头被他摸得通红,他有些踟蹰地道:“你说真的?”
翠微点了点头。
商嵘开始犹豫起来。
而在房顶透过一块小瓦片的空当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辞镜和瑰月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腹诽道:这人是怎么进六扇门当上捕快的?
“哎你别哭,我错了,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你别伤心了,我不抓了还不行吗?”商嵘手足无措地哄着翠微,翠微却越哭越伤心,但哭的原因到底因为辞镜和瑰月被冤枉了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商嵘这个二缺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他只知道他作为一介正人君子,虽然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到了辞镜住的地方,但是在惹哭女孩子这件事上,他绝对不能姑息自己。
“姑娘我错了,我真的不抓你家姑娘和公子了,我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回去好好调查事情真相,你别哭,我这就走!”
说完他真的脚底抹油般一溜烟儿跑了。
辞镜和瑰月从屋顶下来,翠微抬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们愣了愣,辞镜朝着她比了个大拇指,无声地告诉她你做得很好。
翠微道:“姑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啊?”
辞镜便又将刚才告诉瑰月的话跟翠微说了一遍,翠微听完后,久久没有言语,三人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大年初一遇见一个来抓自己的捕快,而这个捕快心系天下苍生,且是一个绝对受不了女孩子哭的,君子。
几人都觉得非常神奇,辞镜看着瑰月道:“既然他是这种人,那他直接去抓你不就好了?你是男的,他抓你也不会有顾忌了,归根到底这人还是傻吧?”
翠微擦了擦眼角,正色道:“姑娘,公子也不能抓的。”
辞镜嘴角抽了抽,“我就打个比方。”
而此时跑出了郡王府的商嵘拿出了两张悬赏令,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道:“咦?刚刚那丫鬟说是姑娘和公子,这悬赏令上不是两个姑娘吗?”
屋里的瑰月打了个刁钻喷嚏,翠微急忙去将窗户关上了,辞镜又道:“那二傻子还会不会再来?”
“但凡他不是真傻他就肯定会再来。”
“其实除了龙椅上的皇帝不晓得我们住在郡王府,像苏瑾年,苏永夜和司徒恪都是知道的。”辞镜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下巴,道:“我明天会随孙大哥去宣邺城,你一起去么?”
瑰月默然,辞镜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那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酒劲还没消完,我去吃点东西。”
下午的时候,孙弦寂和孙龙祢都回来了,辞镜便将上午的事都说给了孙弦寂听,孙弦寂听完后欲言又止地看了辞镜一眼,辞镜道:“怎么了?”
孙弦寂叹了口气,道:“那商嵘是我爹年轻时身边一个参军的儿子,那个参军现在已经是扬州的指挥使,商嵘特别崇拜我爹。”
辞镜点头:“嗯,我看出来了。”
“他天生神力,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可以挥得动一百斤的重刀,不靠后门便进了六扇门,但是听说他这人,除了力气大武功高,人有点……”让孙弦寂背后说人蠢这种话实在说不出来,但辞镜就不会忌讳,接口道:“人有点笨对不对?”
孙弦寂点了点头,“每次第一个找到人的是他,将人放跑的也是他,罪犯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哄住,他简直——”
孙弦寂莫名产生了一种扶不起阿斗的悲哀。
“不过也是好事,总之明日我将你送到宣邺城去,剩下的事情我来打理就行。”
“对不起啊阿七,说要留下的是我,说要走的也是我。”辞镜不好意思地道。
孙弦寂摸了摸她的头,苦笑道:“反正我就栽在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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