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青青下车,本以为萧亦衡已然走远,却不想他就站在车外,见她出来还搭了把手。
梦轻本想当做没看见,但对面还站着北宁使者和众多大臣,她的手不得不搭了上去。
萧亦衡总算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在众多请安声中携着她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旻行山上设立了行宫,这里四面环山,虽不如皇宫里那般恢弘大气,却别有一番清幽雅致。
如果用现代来做比较,这里绝对是纯天然绿野生态环境,蓝天白云下,欣赏着宜人的风景让梦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其实她昨晚没怎么睡好,本以为自己不会多在意别人的感受,就像秋姑姑的死都没有激起她多大的愧疚,但倾城离开时那哀伤的眼神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想什么呢?”
身边冷不丁传来一声吓了她一条,脚下正好才在台阶上身子蓦地向下滑去。
萧亦衡伸手用力去拽,但让她完好站稳的却是另一股力量。
钢铁般的气息一如往常,那个男人只要出现,即便没有任何语言都让你无法忽略。
“谢谢。”本能的回应后,她拉开了他的距离,而他,也自动退回到臣子的位置。
萧亦衡敏感的看过去,没有从那面具下的目光里看出任何不妥后,这才重新注释着身旁的女人。
“还没回答朕的话。”
梦轻茫然:“什么?”
萧亦衡牵着她的手狠狠一攥,疼的她顿时蹙眉,用力想要抽掉,他不送,她再抽,他还不松,干脆一脚踩上去。
这次萧亦衡终于松了,脚疼的硬是让他多站了片刻,可那个女人竟然不顾尊卑的兀自前行着。
两人的动作其实并不大,又有宽大的衣衫遮挡着,却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那便是北宁二皇子。
“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当真是伉俪情深啊。”
看似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叫萧亦衡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往里走,是一片青色大理寺铺就的高台,台上有个凉亭小榭,四周泉水环绕,里面还有许多红色的金鱼游来游去。
落座后,曲存北率先问道:“陛下,今日的文比,当以何为题?”
萧亦衡看向身旁坐的老远的女人,知她的那手蝇头小楷尚算可以,可诗书却不甚精通,正要开口,这女人倒抢了先。
“既然是安宁王选妃,依本宫的意思,不如就叫安宁王亲自出题可好?”梦轻看过去,恰好与那男人的森然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次她更加肯定,他们两个绝对不是同一人,倾城不会以这样的目光看她。
“皇弟以为如何?”萧亦衡问道。
萧亦霆猛虎般的身躯挺坐在那里,目光微眯着在四周环顾,忽而落在一颗半死不活的野草上,指着那道:“就以这棵疼瓜秧为题吧。”
那双痴迷望着他的目光惊诧住,脸上渐渐变得为难:“安宁王爷,那一藤瓜秧有什么可写的?”
“既然公主不乐意,那不比也作罢。”萧亦霆倏然起身,全然不顾在座的皇帝便要离去。
这下曲霓裳可急了,“等等,我……我写!”量一棵疼瓜秧皇后娘娘也不能写出天外飞仙来。
那抹高大的身影微微侧身,似有若无的余光落在伴驾天子之侧的女人身上。
梦轻一派从容,但心里却并未如表面般平静,这比试她必定要作弊,因为下一场的艺,她没有多少把握。
片刻后,两个书案被抬上来,为了公允起见,两人间隔了一道屏风。
霓裳公主漂亮的眉眼朝着那颗矮小的滕瓜扫了眼,唇角掀起以沫讽刺,随笔写下。
梦轻迟了片刻,望着那颗低矮萎的瓜秧,就像一个无人看管的孩子,任期在风吹雨打下坚毅的活着,也让她想到了某个人。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加大,全都为皇后娘娘失神的举动抱怨连连,忠勇侯的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撑不得台面,根本不配为皇后。
忽然,裙摆被人拽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青青,正一脸焦急的冲她比划。
梦轻冲它笑了笑,直接提笔,苍劲有力的字体流水般在宣纸上染开。
隔断的对面,霓裳公主忽而一笑,手里的毛笔应声落下。
她拿起桌上的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得意道:“还请皇帝陛下过目。”对于五岁便吟诗作赋的她来说,则简直是小意思。
这一刻,在座的大梁臣子们齐齐摇头哀叹,果然他们的皇后等不得台面。
霓裳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隔着屏风道:“大梁皇后,我先你一步了。”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递给身旁的太监。
但话没等落下,就见皇后娘娘也直起身子吹干纸上的墨迹,冲着众人道:“怕是让霓裳公主失望了,本宫并未过时。”
“那也得看写的内容如何,对吧皇帝,相信您不会偏颇的。”
潘荣喜接过皇后手里的那一份递给皇上,殿前的屏风也已撤下。
所有陪行的臣子们皆是屏息以待,不知道两个女人的文采较量到何种地步。
萧亦衡的目光从霓裳公主的诗句上略过,颇为赞赏的点点头,霓裳公主的文采也算是配的上安宁王妃的身份了。
不过,当他目光落到第二张诗稿,浓黑的剑眉慢慢隆起,幽黑的眸子渐入深潭。
聚精会神的大臣们忽然觉得后背一凉,莫非皇后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否则皇上怎么能这等表情?
佟阁老捋了把三寸长的花白胡须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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