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望着大火烈烈的白渺阁心中却是冷林冰原,一片荒芜。夜溟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我想我们永远都没必要了……
“妖女,还不快快服诛?”祭司紫藏身着一袭青柳夹碧圣衣.满面春风地从琢玉洞中漫步而出,手中的拂尘随着笑声亦阵阵抖动。
“紫藏你可真是不怕死?魔族也任由你胡来吗?我师傅即刻就可……”
“哈哈哈,你师傅若此时强行出关救你,我便拿他入药,这药效可比你这个小狐妖好太多了……”紫藏满面红光,连话语都夹杂了些许不屑
一道蓝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恐怖的雷声像万辆战车似的隆隆震响,在百里外的余音,还是那样惊心动魄。紫藏突然止住了大笑,面色不免有些凝重的望向黑云茫茫的天空,墨色的层云透出的肃穆这分明是要渡劫成仙的雷劫。难道此女已然是半个仙身?可少主不是说……这时夜溟慢步从赤血兽身后走了出来。赤血兽见到了云潇还低头低吼了两声如往常一般,以为云潇要来逗它。卿云挺直了脊背,抬眼望向夜溟,昔日眼眸中的浩瀚星空变成了枯木井水,漆黑寒冷而毫无生气,眼中更是没有了昔日的热烈只剩下了层层的肃杀之意,几经流转寒意渐渐渗出,冻人心骨。
寒流暮色凝冻了,寂然如一块猩红的寒玉。
“夜溟,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夜溟别开了头,垂首中挡住了眼中的波涛汹涌。夜溟自己从未想过,原来在面对他时,卿云眼中也会有这般彻骨的厌倦和寒霜,片刻静默后沉声说:“你我身份有别…我不能娶一个身份不明的白狐为妻”就连一旁的赤血兽都似是忍受不了如此这版的压抑,原本躬身上前的赤血兽,又撵轿前停了下来,低低颔首,又仰起头,发出一声短暂的低啸,就扬起尾巴,像一阵旋风一般,卷进路边的丛林里去了。
“从追杀相遇,再到如今一步步一局局,为引你老朽和少主可真是心神皆疲,至于少主,他对你可没有半分情谊……老朽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区区一介孤狐竟然敢贪恋妄想圣子妃的宝座,真是可笑之极。”身旁的紫藏突然大笑道,笑声夹杂着寒风伴着身后的烈焰刺进了卿云的心口。
“孤狐?圣子妃?”卿云缓缓抬头冷笑的哼道,眼里应着烈火一明一暗。
“夜溟,你我身份有别的,是你!”半响的沉寂后卿云突然开口。带着莫测的微笑,但眼神却未染上笑意,依旧冷清。
“我要继承大统便不能娶一个身份不明的白狐……我不能!不能!”···,,,,夜溟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将卿云一世真情付诸东流,这真心这满心欢喜竟不敌夜溟的片言只字,卿云只觉万分嘲讽…
”哈哈哈…因我孤狐的身份配不上你?…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那青丘狐也分三六九尾?”卿云此话一处紫藏便是一个机灵。的确,妖分三六九等?,狐妖更也是如此。寻常的白狐自然是命贱如草,可若是那赤狐…狐族一脉顶尊贵的如今便只有……赤玥狐,相传此狐身有九尾,面额上有宛若月牙一般的印记,恰如猩红日暮中悄然出现的一弯白月。可少主不是说她是被遗的孤狐,自小被上神禹成…上神!坏了,此事怕是徒增变数。
紫藏转手便要唤出暗蛊,“此蛊是以少主的心头血为引,日月星辰之精气,于至阴之地生长,仙魔凡是被下蛊,魂飞魄散,不进六道轮回。我劝你放弃吧,且禹城自是不能救你了!”
卿云却突然笑出了声,依然清晰的眼神只是一瞬微感模糊,原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容在身后的烈焰映照下愈加媚艳。身上的一袭墨青云衫也随风微杨,青衫上的粉荷宛若在夏夜中栩栩如生流光溢彩,发髻间的金蝶绯云珠步摇亦发出声声肃杀之气。
“你可知妖魔弑仙的下场?”卿云突然抬眼看向紫藏和夜溟,眼神中微漏杀意,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
(卿云,就当是帮我吧……)?夜溟突然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发颤透露着是无奈和难舍,卿云稍侧眉梢,侧目回首睨了一眼夜溟,浅浅的反问道
“哪怕要用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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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姑!醒醒!……”身边一阵阵稚嫩而急切的呼声将卿云从厄梦中唤了回来
“姑姑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身边的小孩是昔日白朵临死前托付给卿云的女儿璃月,“我…没事……璃月你去看看外面的白梨还未开么?”璃月低叹了一声,柔声劝道“姑姑,忘了吧,都过去五百年了…”说完便拉起了裙梢起身,跑出门看花去了。。。
卿云缓缓起身倦乏的欠身卧在床榻边,头依轻轻地靠着,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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