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的大火火光烛天,屋瓦堕地,梁柱倒坍之声混着众宫女太监的的嘶吼尖叫,乱成一片。正是秋冬天干物燥加之到了夜里突然转了北风,风势又大。此时风助火威,眼见大火已无法扑灭,偌大一座满华苑转眼便要烧成平地。可怕的时,南处的两处缎仓,不知何时其中一处也开始冒起了隐隐的火光
“不好了粮仓起火了!“
一小宫女的尖声惊喊众人忙回头,顺着小宫女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粮仓处冒起高高浓烟,滚滚火光传至老远。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在滚滚的浓烟中,迸发出红色、黄色、紫色的璀璨烈焰。房屋梁柱塌陷的声音宛如海啸山崩,远近相应,潮涌而来。
两处的大火彻底惊扰了在禧梧宫内议事的林月嫣和太后赵氏,太后拿起榻侧边的雕着精致莲花纹的玉如意,那玉如意垂下柔软的流苏,一枚水碧玉色琢成的莲子玉露嵌于其中,在烛火下透着神秘的碧光。
“福安,外边怎么了?”太后轻抚着手中的如意,指腹轻轻地抚着那细微的凹凸不平的纹路。眼里却无半分宁和
“太后,是南三所的满华苑和两处缎仓走水了,为救火都乱套了”梅公公俯身回道
听到这里太后一愣放下手中的动作,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狐疑。不知怎么的,她却突然想起了陈玄御这小子,若不趁早除掉,必成祸害
“你说南三所?”一旁的林月嫣闻声抬头,就看到她微微颦眉,神色虽然如常,但眼中分明闪了忧虑。
林月嫣这一问突然惊醒了赵氏,她自己的禧梧宫位东北位,皇上今前朝会议,怎地会是南三所!
“福安,陈玄御可是离宫后直接走的?”殿里的蜡烛即将燃尽,微弱的烛火挣扎着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和小安子是看着王爷出的宫门,王爷出了禧梧宫后便直出了宫。”
“月嫣,和哀家一块儿去看看!”
就在这时,殿内侧堂的一支蜡烛陡地灭了。蜡芯上飘出一缕袅袅的白烟,向黑暗里徐徐散开。太后眼色微沉,回首看了一眼,只觉一股绵绵的忧虑,笼罩在心头。梅公公立马挥手示意侍女换上烛火,察觉搀扶太后的手臂被按了一下了,主仆二人的目光相接,顿觉那深沉凛冽的眸光后梅福安便大步向殿内走了过去,一旁的小安子连忙过来接替师傅,垂手恭立在侧,与此同时几乎没有人察觉到殿外等候林月嫣的侍女中缺少了一人,一众人这就浩浩荡荡的出了禧梧宫。
宫墙内呼喊声渐渐远去,隔着一道朱红翠瓦的厚重宫墙,火光色回映在宫城的每个角落,屋檐上趴着的何谨越看着太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当下站起身,提气直下宫墙,身形飘然如影似魅。一入昭月阁,何谨越贴沿着宫墙缓缓地向主殿后的云廊走去,角落有个半圆形的拱门,顺着拱门出去便是一个小花园,院内的凉亭下的青石砖便是下密道的暗格,何谨越紧盯着地图顺势大力的按下!‘轰隆’一声,凉亭侧的青石砖面突然开了半尺的入口,
“是谁在那?”巡逻的侍卫闻声赶来,在亭边影影绰绰的看着一个人的身影,陈玄御不禁大惊连忙翻身入了密道,身下岩石冰凉沁肤,起身静立了半晌,那些侍卫好一通巡查脚步声这才远了去,何谨越这才敢有所行动,一下密道何谨越只觉雾气深重,走在夹道里,只触着两壁沁凉的岩壁,隐隐透出寒冽的冷气,一直向前延伸,顺着记忆何谨越一路摸索着,手触到的都是冷冽的岩壁,所不同的只是手指骨上一节节奇酸的冻疼。几经回折后何谨越突觉头上空乏,便想伸手抬起石板,忽然耳根子微微一动,他听到一阵远远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在他所在的青石砖板上停了下来,何谨越轻轻附耳贴上砖板,只听的是几个侍女的声音
“梅公公今夜怎调配了那么多的禁军?”
“我听小瓶说说是怕有人趁乱偷东西“
“可怪吓人的,咱赶紧把杯盏放下好快些回去!”
两个宫女的声音渐渐消失后,何谨越轻抬起了青砖,翻身出来竟然是供桌下!何谨越借着透窗而过的月色,隐约看清了这便是禧梧宫内的寿安堂了,供桌上还摆放着刚才两个宫女端来的茶盏点心,何谨越不敢多待,观察四周没人后这才跃窗而下,继续顺着地图想太后赵氏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可谓是惊险异常,巡逻的不再是寻常宫廷侍卫,都变成了佩刀的精甲禁卫军,何谨越心中隐隐知道此事不妙,但事到如今便只得继续向前摸去
而太后一行人先是来到了满华宛,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被烧的柱倒墙塌,死气沉沉。此刻宫门寂寂,人心幽微,恐怖之处由此可见一斑。满华宛的一众人被传唤到沐元宫内,太后盛怒下,满殿鸦雀无声,另一旁的缎仓大火仍旧未灭,陈玄御后几日便要领兵守疆,想到这里太后不由暴怒,
“是谁!”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阴森森的恐怖。
另一旁的何谨越不知何时换上了禧梧宫小太监的衣服,垂着头匆匆的走向主殿,路上何谨越看见主殿门窗紧闭,殿内昏暗沉寂隐约透露着杀机,比起藏宝阁三班侍卫严加搜查的做法,何谨越更觉主殿后才是真正的‘大戏’,这掩人耳目之法着实高明!何谨越掩身蹲在一簇冬青后,半响看着火光微弱的南三所,缓缓地从怀中摸出火折子,蓦然勾起了唇角。上一刻还冷如冰霜的面孔似乎突然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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