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第一时间按照医官吩咐,拿开药盒取量,好在大多数药材配给剂量相同,效率之快让一边的医官属下啧啧称奇。
时间飞逝,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早已沉入西边天际,随着好似火烧般的紫色天际逐渐昏暗,满是疲惫的杨逸走出军帐,虽然杨逸全力以赴,一众医官竭尽所能,伤兵依然十不存三,大多身死当场。
杨逸也终于明白,为何医官会说有时真想给这些凄惨**的甲士来上一刀,以解除他们的痛苦,那种不断流血的剧痛,加上死亡不断临近的恐惧,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回返之时,恰巧路过马厩,只见一众白马拴在一起,有的发出长嘶,打着响鼻,有的俯身吃草,只见一身背箭矢长弓,腰配战刀的白袍年轻甲士,正在细心的将草料放入食槽之内。
之所以派遣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前往洛都,是因为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意见,打算在京城之中适当的表现出白马义从之势,意图莫让其他势力小瞧了幽州实力。
杨逸倒还记得,此次携带的大量汉五铢钱和金银丝帛,明显是用以结好权贵的资本,只是这些钱财杨逸从始至终从未见过,皆由专人保管,初衷也是为了怕败家杨逸挥霍一空,谁让杨逸在幽州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
白马义从,这支以对付乌桓、鲜卑的而组建的精锐轻骑部队,白马长枪,银袍轻甲,素以擅射著称,名震边疆,令外敌闻之丧胆,可惜界桥一战,近乎全军覆没。
当杨逸靠近,虽然天色昏暗,那年轻白袍甲士突然警惕的抽刀佩刀冷然注视过来,凛冽的杀气令杨逸心中一沉,心中不由惊惧,这是要经历多少次血战,才能表现出的凌厉杀起!
眼看杨逸到来,银袍年轻甲士眼神闪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佩刀插回刀鞘,微微俯身抱拳一礼,既没有恭敬问候,也没有口称少主。
杨逸并不在意对方态度,强者总是桀骜的,何况杨逸清楚的记得,当初可是下令,让田豫率领白马义从在这荒无人烟之地寻找所谓美食与新鲜水果,可谓是强人所难,有所怨言倒是不奇怪。
况且白马义从皆为精锐,向来只服强者,公孙逸虽为公孙瓒二子身份尊贵,但在这些白马义从眼里,不过与孩童无异,仅仅是奉命护驾罢了。
“你是何人,所居何职?”
“在下禄良,不过区区一介甲士,今夜在下当值,告退。”
“慢着,为何如此轻慢!”杨逸心中有些火气,虽然白马义从勇武果敢,但被如此无视依然无法释怀。
年轻甲士突然目光凛然,随即朗声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说完不等杨逸反应过来转身离去,只留下满脸惊愕眼神复杂的杨逸。
压抑的气氛好似令人窒息,杨逸很难想象,先前公孙逸是如何在这种所有人厌弃的环境内生存,虽然不知道公孙逸初衷如何,但从后来的表现看,明显故意和这些手下将士过不去,完全是故意挑衅,使手下将士疲于奔命,恶感存生。
其实公孙逸身世十分坎坷,婢女所生地位不高,降生同年母亲病陨,好在公孙瓒对公孙逸倒也疼爱,只可惜因初生抓周之时,随手拿起胭脂俗粉乐不可支,白马将军公孙瓒自此心中不喜,下人自然不将二公子放在眼里。
从小到大,公孙逸虽然身份尊贵,衣食无忧,但从没有人肯定过,做任何事也是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加上少了正确的引导,一时遭人厌弃,恼羞成怒之下更是变本加厉。
在杨逸局外人的眼光看来,公孙逸如此作为,也许只为得到一些认同而已,只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天下将变,真正的乱世即将拉开序幕,杨逸可不想这样随波逐流,奈何父命难违,不得不前往危机四伏的京都洛阳,灵帝即将驾崩殒命,外戚宦官争锋相对,阴云密布,危机重重,更少不了一众将士扶持,杨逸可不想不明不白被砍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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