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雍和县主内火浮动,心神失守,这才会虚热、躁郁。臣这就开一副安神的药方,让雍和县主喝下……”
“我不喝!”谢晏和虽然烧的神智都不太清楚了,但她还是勉力听清楚了尹卷柏口中的“药”字,气怒之下,一巴掌拍在魏昭的脸上。
虽然谢晏和手脚虚浮,绵软无力,打在魏津脸上的耳光别说印子了,就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大殿内的宫人却被谢晏和的举动惊住了,全都吓得浑身抖若筛糠,无声地跪在地上。
魏昭顺势捉住谢晏和的柔荑,唯恐弄痛了她,并不敢用太大力,只能用一只手虚虚拢住。他朝着殿内的宫人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谁若敢传出半个字,立刻杖毙,家人同罪。”
他充满睥睨的眼神在殿内威严地一扫,墨眸里的寒意仿佛能够让人浸入骨髓。宫人无不战战兢兢地磕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人色。
尹卷柏倒还算镇定,他压低了声音,一副吞吞吐吐的语气:“陛下,微臣不敢隐瞒。雍和县主身上误中的mí_yào乃是勾栏里面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姑娘的。中了此药之后,便会认人摆布,。县主、县主忍到天亮,便好了……”
好半晌,坐着的帝王都没有说话。尹卷柏头也不敢抬,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若不是怕陛下认为自己无能,尹卷柏也不想说实话。
雍和县主一个闺阁女子,从未出入过那等地方,怎么会中了这种下三滥的药物,还被陛下带回宫中!这里面的水,尹卷柏都不敢去想有多深。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魏昭面色平静。
“是,微臣多谢陛下,微臣告退。”尹卷柏神情一凛,立刻止住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如蒙大赦地逃出寝殿。
尹卷柏并没有注意到,就在方才,魏昭一只手放在床榻边,因为太过用力,结实的紫檀木被他掰下来一角,在掌心里搓成了齑粉。
“眠眠,朕让宫女给你端冰碗过来。你不是最喜欢吃酥山吗?”尽管魏昭心中怒火翻腾,宛如火山的岩浆席卷、肆虐一般,恨不得将今日的始作俑者全部杀个干净,但他望着谢晏和的一双墨眸,温柔、沉溺,深不见底,目光更是犹如荷塘的月色一般温柔。
“我不要吃冰碗,我要回家,我要我的哥哥!”谢晏和对魏昭的体贴、讨好置若罔闻,她眯眼望着头上明黄色的帐顶,忽而从心底生出一股熊熊的怒焰,绵软的手臂仿佛生出了无穷的神力。
谢晏和咬牙,一把将魏昭推开,却在翻身下床时,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魏昭望着空空如也的怀里,面色一僵,继而伸出一双猿臂,将这不听话的小人儿从地上捞起来,沉声问:“摔疼了没有?还敢不敢任性了?”
“你滚开!”谢晏和的意识虽然不够清醒,但魏昭现在就是她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除非你立时把陈蓉给杀了,否则你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谢晏和这一声娇斥极为清亮。
便连寝殿外面的魏津,也模模糊糊地听出了“陈蓉”二字,他心下一紧,一把推开拦住自己去路的曲玲珑,往寝殿的方向冲去。
“眠眠,今日太子妃只是顺水推舟,幕后之人不是她。但你放心,朕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魏昭被小姑娘的脾气闹得焦头烂额,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某一个地方更是火苗旺盛,难以纾解。
魏昭这话并不是在敷衍谢晏和,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一再被人算计,魏昭怒火难抑,不给这些人一个警告的话,今后岂不是谁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说的好听,我不会再信你了!”谢晏和举起手,用力捶着魏昭的胸膛。只是她这点力道对魏昭来说不痛不痒,不像是行凶,倒像是在点火。
魏津闯进寝殿之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自己的父皇衣衫不整,鬓发微见汗意,怀里同样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女子青丝垂落,宛如墨色的瀑布一般,遮住了她的大半张面颊,水红色的衣衫宛如云霞,裹在她的娇躯上面。但她臂弯处、脖颈处裸露出来的肌肤却是欺霜赛雪,白得会发光一般,让人忍不住在心中猜测肌肤的主人该是一位何等样的美人儿!
这就是被父皇金屋藏娇的女子?魏津愣在了那里。
“孽子,给朕滚出去!”魏昭望着突然闯进寝殿的太子,还有阻拦不及的曲玲珑,眉目间的怒意像是天边无尽的黑云,预示着一场风暴就要降落。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魏津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就犯了浑,竟然头脑一热就闯进父皇的寝殿来了。
这女子怎么会直呼太子妃的名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陛下,太子殿下的规矩难道这样差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魏津的声音即使他化成了灰谢晏和都忘不了。
如今有了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谢晏和被十分陌生的情/潮差点焚烧殆尽的理智瞬间回笼,她弯了弯唇,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声音太熟悉了,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魏津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恼这女子的不知进退,一个玩物罢了,也敢来奚落自己!
“陛下说话呀,你是不是要偏袒太子?!”谢晏和咬着唇角,一双璀璨如星的明眸此刻浮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像是江南的三月一场朦胧的烟雨,缠绵、清丽,让人心中一片湿/软。
魏昭爱极了她这般撒娇卖痴的模样,墨眸里的寒意尽数消退,变得温柔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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