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和伏在魏昭背上。男人的身躯高大、伟岸,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将她完完全全的笼罩在其中,是屏障,亦是保护。
谢晏和的脑海里已经忘光了年幼时父亲背着她的印象,但她莫名地觉得,如果父亲还在,应该是像魏昭这样,这一刻,让她感觉到了温暖与安心,仿佛可以为她挡住侵袭而来的风雨。
“眠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朕也这样背过你。”虽然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魏昭的脚步依然不疾不徐,就连起伏的呼吸声都是平缓如初。
谢晏和怔住。陛下曾经也背过自己?为什么她却全然不记得了。
“就知道你忘了。”男人的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谢晏和就贴在魏昭的背上,二人肌肤相触,谢晏和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男人胸腔的震动,也感受到了男人身上几乎不加掩饰的愉悦。
“朕就知道你忘了。”魏昭径自说道。
一节竹枝探了过来,谢晏和连忙抬手挡开,纤纤玉指揪下一片竹叶,在掌心里揉着。
谢晏和语声软糯,神情恍惚地问道:“陛下,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魏昭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比林间的夏风还要温柔,语气里充满了怀旧的味道:“你那时候只有五岁,会忘记了也不奇怪。”
魏昭心底虽然总是有一股“恨伊生太迟,伊生我已老”的遗憾,但是能够亲眼看着心爱的小姑娘长大,教她描红,教她读书……如今细想起来,又颇有一种姻缘天定、宿命如此的甜蜜和圆满。
“五岁……竟然这么久远吗?”谢晏和的一双桃花眼里浮上了迷离之色,温软的嗓音透出了一抹淡淡的怅然。
魏昭心弦一颤,表兄之死,始终是眠眠心口上的一道疤。虽然眠眠不说,但不代表魏昭不知道,在她心底,一直是有些恨自己的。
特别是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给她和太子订下了婚事。
一开始,魏昭只是想将这个让自己另眼相待的小姑娘永远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能够让她一直展露无忧的笑颜。
但太子犯蠢,让这桩婚约成为了一张废纸,甚至让眠眠成为了天下人的笑谈。
魏昭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小姑娘的关注和宠爱早已经变了味道。
后来便是他对眠眠强取豪夺……
万幸的是,表兄之死的真相浮出水面,谢瑾才是这个罪魁祸首,眠眠也终于能够释怀。
“陛下,你在想什么?”谢晏和许久都没有听到魏昭说话,她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男人的耳朵。
魏昭身体一僵,只觉得被谢晏和的小手触碰到的地方犹如升起了一簇火苗,浑身都烧灼了起来。
魏昭情不自禁地将两条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声音透着一股静水流深般的温柔:“在想你小时候。”
魏昭的墨眸里染上一丝笑意,他怀念地说道:“你小时候十分调皮。有一年冬天,朕约表兄去寻龙涧观赏‘冰瀑’奇景,你非要跟着。朕和表兄只好带着你。去往寻龙涧的山路十分难走,表兄不放心将你交给下人,只好亲自背着,表兄累了,便换朕来背你。”
谢晏和惊讶地睁大眼睛,听魏昭的描述,这应该是她的童年里印象十分深刻的一件事,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晏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魏昭的面色顿时有些古怪。
明知谢晏和看不见,他仍是努力憋住了唇角的笑意,清咳了一声,这才说道:“表兄怕你冻着,将你裹成了一个毛团。没想到表兄都这样小心了,回去后你仍是发起烧来,养了半个多月才好利索。表嫂因此大怒。表兄因为你,足足睡了两个月的书房……”
“所以,不怪你不记得了。”魏昭缓缓说道。
谢晏和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还牵扯出了父亲这段并不怎么光彩的往事,而男人的语气,分明是在憋笑。
谢晏和登时大怒,伸手在魏昭背上拧了一把,嗔道:“陛下可真是君子,就连我们家的后宅之事都知之甚详。”
谢晏和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太浓了,魏昭却恍若未闻,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脊背处那柔嫩的指尖上。
这样的吹弹可破、软若的地方,又该是怎样的极乐。魏昭的一双墨眸渐渐深了。
“陛下,你怎么又走神!”谢晏和气不过,在魏昭背上又拧了一把。
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涌过全身,魏昭瞬间直起了身体。
谢晏和一声惊叫,两只藕臂连忙紧紧地攀住了魏昭的脖子,她甜美的嗓音尚带着惊吓,惊怒交加地质问道:“陛下恼羞成怒,要把我摔下去吗?”
魏昭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弯下腰,低沉的嗓音喑哑至极:“趴好,不要乱动,也不许动手动脚。”
谢晏和尚未察觉到魏昭语气里暗藏着的危险。她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在魏昭身上狠狠拧了一把。
若说刚刚那两下还只是警告,如今这一下,谢晏和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感觉到魏昭的身体瞬间绷成了弓弦,谢晏和黛眉飞扬,一脸桀骜不驯的神情,她娇蛮地说道:“我偏要!”
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触碰到了魏昭哪根敏感的神经,魏昭倏然站直了身体。
在谢晏和的尖叫声中,男人强壮有力的双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调换了位置。
“退下!”魏昭沉声喝道。
跟来的侍卫和宫人立刻从两个人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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