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和皱了皱眉,主动转过身。
霎时间,她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映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谢晏和的眼睛随之眯了起来。
红鸢,朱雀,樱桃,芭蕉。这四个女卫都是姿色平平。谢晏和一直以为这就是青龙卫选人的标准,容貌艳丽,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你叫雪歌?”
谢晏和的樱唇弯了弯,她轻声曼语地说道:“黑云黯黯如翻鸦,急霰飒飒疑投沙。初闻万窍号地籁,已见六出飞天花。真是一个好名字。”
王大夫人就在竹林的另一边,或许离着谢晏和只有百步之遥。可谢晏和却神情镇定,姿态从容,仿佛和雪歌说话是更重要的事。
“不敢当县主夸赞。”雪歌面无表情地说道:“奴婢是个孤儿,奴婢的师父在大雪天捡到了奴婢,故而给奴婢取名为雪歌。”
谢晏和的黛眉微微蹙起,像是两片纤细的柳叶,覆在她如霜似雪的面容上,有着不染尘俗的清艳。
“是我不对,让雪歌姑娘想起从前的伤心事了。”
雪歌沉声道:“奴婢不敢。”
谢晏和挑了挑眉。这个雪歌不仅名字和从前的暗卫不一样,就连这性子里的棱角,似乎也未被严苛的训练所磨平。
谢晏和心中一哂,魏昭竟然安排这样一个人来保护自己!罢了,她还犯不着和一个丫头计较。
“我们回去吧。”谢晏和抬起手臂,动作优雅地拂去肩头的落叶。
她的纤纤玉指似是穿梭于花间的蝴蝶,轻盈柔美,有着难描难画的绮丽。
雪歌见状,带着薄茧的手指偷偷藏入了袖中。
她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了,但仍是没有逃过谢晏和的眼睛。谢晏和睫羽微敛,眼底的讽色一闪而逝。
她转身,率先朝竹林外走去,只留给雪歌一道轻盈袅娜、美不胜收的背影。
谢晏和一路上不急不缓地往大雄宝殿走。
魏昭正站在殿外一棵百年以上的梧桐树下,身姿挺拔,渊渟岳峙。
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的间隙悠悠洒落,男人冷肃、俊毅的面庞隐匿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幽深的眉目浮动着一层璀璨的碎金,高贵的犹如天上的神祗。
谢晏和快步走过去。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魏昭一双幽深的墨眸便将那道轻盈的倩影锁住了,墨眸里的冷色逐渐消退,被融融暖意所取代。
谢晏和走到魏昭的身畔,一脸委屈地抱住男人的胳膊。
“陛下,有人要害我,我好害怕……”
魏昭眉心微拧,望向雪歌的一双墨眸锋利如剑,薄唇紧抿,传到谢晏和耳畔的嗓音却异常温柔:“眠眠别怕,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谢晏和的一双妙目噙着晶莹的珠泪,她咬住樱唇,目光落在雪歌的身上。
雪歌的双手紧攥成拳,十指的指甲在掌心里留下深深的掐痕。
如果不是雪歌亲眼所见,她根本难以想象,方才还十分冷漠、高贵的雍和县主,到了陛下面前,却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像是随风起舞的细柳,弱质纤纤,楚楚可怜,立刻便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怪不得红鸢会因为雍和县主而受罚,真是好手段!
“雪歌,县主刚刚遇到了什么!”魏昭的嗓音透出一抹不耐的情绪。
也只有冯英这样近身服侍的心腹才能够察觉到。
雪歌神情一凛,立刻回神,她垂下头,不带一丝感情地禀告道:“方才县主走到紫竹林,听到了一对主仆密谋,欲以厌胜之术来害县主。”
魏昭怫然变色,一身的怒意不加掩饰,就连空气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带路!”魏昭声如寒冰地说道
在场之人,也只有谢晏和敢在盛怒的帝王面前无所顾忌地撒娇。
“陛下,是谁这么恶毒,要置我于死地。”谢晏和长睫一眨,晶莹的珠泪盈盈坠落,每一颗都像是剔透的水晶。
魏昭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地扶住谢晏和的玉肩,将她护在怀里。
“有朕在,谁敢打你的主意,朕让他人头落地。”魏昭霸气地说道。
外平四夷,威加海内。魏昭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这样的铁血帝王,自然有着乾纲独断的威仪。
这个天下,谁若是敢动他魏昭护住的人,抄家灭族,在所不惜!
“陛下,我要去看看,究竟是谁对我怀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谢晏和拽住魏昭的袖子,鼻尖微微发红,一张凄婉的娇容看上去好不可怜。
“乖,朕给你做主。”魏昭掌心一拢,包住她微凉的小手,牵着她朝紫竹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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