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看看这下面藏了什么。”冯英朝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
王大夫人没想到自己这般轻易便暴露了,脸上的神情惊怖欲死,她死死地盯住了正在挖坑的两个小太监。
王大夫人埋得并不深。不一会儿,挖开的泥土里便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
其中一个太监连忙将木盒取出来,用袖子拍干净盒子上的泥土,双手呈到陛下的面前。
“陛下,奴才发现了一个木匣子。”
“打开!”魏昭脸上的神情不辨喜怒,他冷冷说道。
“是,陛下。”小太监打开了木匣子。
只见匣子里躺着一个白色的人偶,人偶的身上扎满了长针,上面用鲜血写了生庚八字,看起来极为可怖。
谢晏和似是受到了惊吓,情不自禁地往魏昭的怀里缩了缩。
魏昭连忙将谢晏和收进怀里,温热的手掌揉搓着谢晏和沁凉的手心,一双墨眸里杀气四溢:“大胆!”
王家大夫人瞬间瘫软在地上。
……
日头西斜。王缙处理完宫务,慢腾腾地喝了一盏茶,望着与自己一桌之隔的张甫明,微笑道:“我还尚未恭喜张相,有江绍光这样一个好女婿,张相可谓如虎添翼。”
“哈哈,丹毫客气了。你不也有谢将明这样一个东床佳婿吗?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就不必互相恭喜了。”
张甫明近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面对王缙阴阳怪气的嘲讽,不仅没有反唇相讥,甚至还恭维了回去。
王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因为逆臣谢瑾,他和唯一的女婿落下了嫌隙。偏偏孙女也是个不懂事的,死也就死了,死之前还将雍和县主开罪了。
老妻和儿子不仅不体谅他的难处,反而因为孙女之死,连他也怨恨上了。
王缙最近被家事弄得焦头烂额,却还有苦说不出。在张甫明面前,还要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将明文武双全,运筹帷幄,为我这个岳父挣足了脸面。都说‘女婿如半子’,即使我那几个儿子不成器,有将明这样的佳婿,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王缙说是这样说,他的长子却是二甲传胪,次子、三子同样是进士出身,王家一门四进士,一直被传为京中佳话。
不像张甫明那几个儿子,除了他的长子勉强考了个二甲五十七名,其余儿子不过是举子出身,仗着荫封谋了个不好不坏的差事。张家后继无人,这便是张甫明最大的痛脚。
果然,王缙此话一出,张甫明顿时被内涵到了,一张微笑的面庞染上了淡淡的阴郁。
张甫明虽然心中恨极,然他城府极深,双目之中精光闪过,淡笑道:“丹毫过谦了。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你王家‘一门四进士’的佳话。我为国半生,终日案牍之劳形,却疏忽了子女的教育,这一点,我比不上丹毫。”
王缙无声冷笑。
张甫明这老匹夫也太厚颜无耻了,明明是自己的子孙不成才,却把自己标榜成一个为国家鞠躬尽瘁的圣人,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张相,这一点我可不敢居功。你我食君之禄,自该夙兴夜寐,为国尽忠。说来惭愧,这些年,我膝下的子女全都托给了老妻照顾,好在孩子们也还算听话,没有长歪。”
王缙捋须而笑。
张甫明真想一拳将他的笑脸打碎。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张甫明的心愿。
王缙身边的长随匆匆而来,先跟张甫明告了罪,随后附在王缙的耳畔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张甫明虽然听不清王缙的下人说了些什么,却见王缙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
只见王缙豁然从座椅上站起,动作大的差点将椅子带倒。
他甚至忘了在走之前跟张甫明打一声招呼,便面色铁青地离去。
张甫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要知道,这对王缙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就够了!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张甫明含笑对自己的长随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吩咐道:“跟上去,仔细打听发生了何事。”
长随点头,立刻跑出了屋子。
张甫明眉梢一扬,慢吞吞地离开座位,脚下生风,朝着门口走去。
这一路上,许多官员停下来跟张甫明问好。张甫明一一颔首,好心情几乎不加掩饰。
走到宫门口,张甫明与自己的女婿迎面撞上。
江绍光见了岳丈,赶忙上前行礼:“小婿给岳父请安。”
张甫明温和地拍了拍女婿的肩膀:“韶光,随我回府,今夜我们翁婿好好喝上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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