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王已经从福庆公主嘴里得知了此女的身份,当今皇帝后宫空置,就连太子殿下的生母,至死也只是雍王妃。
如今此女能被皇帝以后位许之,必有其过人之处。扶南段氏如今正是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候,段奕哪敢计较。
闻言,段奕连忙跪地请罪:“都是微臣教妹无方,才会让她冒犯了未来的皇后娘娘,恳请陛下降罪。”
“哥哥,你在说什么!”扶南郡主段宁闻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上的痛楚如有实质,竟比刚刚挨的耳光还要痛苦百倍!
扶南王带着妹妹上路的第三天,朝廷的邸报这才送到扶南王府来。因而兄妹两个并不知道,今上中宫已定,只等着则日完婚。兄妹二人原本还想要为扶南拼上一把,如今希望全都落了空。
“陛下,我原以为你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不同,没想到你也会被美色所迷!这个女人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还有什么!百年之后,不过一副枯骨罢了。”
扶南郡主的语气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扶南郡主段宁在西南追求者众,多少世家俊彦和少年将军渴望着一亲芳泽。但扶南郡主一直都没有开窍,直到三年前的京城之行。
威仪凛然、渊渟岳峙的皇帝顿时让扶南郡主惊为天人,自此一见倾心。回到扶南之后,她将上门的官媒全部赶出王府,不知令多少男儿为之扼腕。
如今一朝梦碎,扶南郡主心魂震荡之下,竟变得口不择言了起来。
谢晏和还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不由勃然大怒。
她勾唇冷笑:“红颜枯骨这话不错,只是一副好看的皮囊,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福庆公主凤眼微眯,跟谢晏和一搭一唱地说道:“有些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容貌寻常,才艺寻常,为了在名门闺秀之中脱颖而出,整天混到男人堆里,凑巧斩了几个敌寇,还真以为自己是花木兰了!”
扶南王段奕早就知道福庆公主张扬跋扈,冷酷刻薄,可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她的优点、缺点在段奕眼里都是十分可爱的。
但段奕自己爱的卑微,在福庆公主面前可以毫无尊严,却受不了福庆公主厌屋及乌。
同为女子,福庆公主竟是言语如刀,对妹妹毫不留情,极尽讥讽。
她难道不知,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即使妹妹心性洒脱,也不是福庆公主践踏妹妹的理由。
“公主殿下,女儿家的清白名声何其重要,公主殿下岂能血口喷人。”
扶南王面色清冷,一双深目紧紧盯着福庆公主。
他沉声说道:“请公主殿下给微臣的妹妹道歉。”
福庆公主性情高傲,岂会将一个小小的藩王放在眼中,她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宫哪里说错了?扶南郡主不是一向自诩‘巾帼不让须眉’,十四岁便能上阵杀敌吗?”
三年前,这女子是怎样一副“众人皆醉、唯她独美”的嘴脸,福庆公主可是铭记在心。
她慢悠悠地补充道:“京城的贵女还在闺阁里弹琴、绣花,扶南郡主却跟着西南的守军一起在演武场上不分白天黑夜的操练;京城的贵女在诗会上凭着诗作崭露头角,扶南郡主却跟着父兄在阵前杀敌。这样的奇女子,历朝历代,难寻其二。”
福庆公主欲抑先扬,她用袖子遮住了弯起的唇角,讥笑道:“本宫听闻,炎炎夏日,京畿大营中的将士们不耐酷热,经常打着赤膊训练。也不知道扶南的守军是不是一样。”
段氏兄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段氏虽然需要敲打,却也不必让局面闹得太难看。魏昭方才正准备出面缓和几句,谢晏和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手指下了死力,在魏昭的掌心抠出数道血痕。
魏昭不想被段奕窥探到自己的异状,只能蹙眉忍着。
他警告地瞥了一眼身侧的人。可谢晏和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尖尖的指甲又掐又挠,像是在对待仇人一样。
魏昭薄唇紧抿,手臂微微用力,终于从谢晏和锋利的指甲下将自己的手掌解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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