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等姒欢做出反应,何崇瑾拎起旁边的长袄给姒欢盖了个严严实实,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嘘,别乱说话。”
“崇瑾,崇瑾你怎么样了?”褒蕴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直奔何崇瑾。
“我刚刚跟国公商榷完部署情况,诶,你这儿怎么没人给医?”褒蕴有些诧异,“军医!军医!”
见到是少主在呼喊,几个刚刚腾出手的军医马上凑了过来。
“尽快给校尉的伤处理好。”褒蕴站起了身,“屈友,你再提几个人来一起负责看护何校尉,处理完直接送回营帐,别让他强撑上阵,拦不住他我拿你是问!”
“是,属下遵命!”
这句话明明白是白说给何崇瑾听的,挚友负伤,以褒蕴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再让他走出营寨。
褒蕴说罢,回头看了看崇瑾旁边隆起的一件长袄,径自走出了医帐。
想来是谁放在那里的医用品罢……
“听到了吗,表哥不准你再出战了哦,这回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帐里了。”姒欢听见褒蕴走出去,连忙钻出厚厚的长袄透气。
旁边几位医者和屈友见突然冒出来个人,吓了一大跳。
姒欢不知道褒蕴的近卫直接留在了这里,还以为人家正在去叫人来看护何崇瑾,一时间也愣住了,一双小手撑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军医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屈友的嘴还微张着。
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住了。
“这……何校尉……这是……贤内助?”屈友慌了神,军医大帐怎么还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娇小女孩,还在室内戴着面纱和绢笠……平添几分神秘感。
“不,你这一句怕是要折煞我……这位是姒府琸公嫡女……姒欢姒瑾琏……”何崇瑾摆摆手皱了皱眉头,心底却阳光灿烂,感觉像是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姒小姐…多有冒犯……我,我这……这个……”屈友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姒府小姐好端端不在府中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不必多想,姒欢今日是陪同琸公一起来视查的……”
“……待我去禀报少主……”睁眼说瞎话,哪儿有带家眷上战场的,不是得了什么影响思维的疾病就是脑子瓦塔了。
“慢着……你敢去告诉他我就敢拼了命冲出去再上阵……”看着屈友要跑,狠下心直接威胁。软的不行就来点硬的。
屈友一听就愣住了,不敢抬腿,“何校尉……战场不比那姒府,万一小姐有点什么闪失,哪怕我们两个人有八个脑袋可都不够砍的啊……”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二人的任务就是保证小姐的安全了。”何崇瑾见这招有效果,马上步步紧逼。
一旁的姒欢怕被撵回家,连忙应声附和,“屈大人放心,在下保证不会乱跑,安安静静躲在后营,有不测直接就跑,行不行。”一双大眼睛泪汪汪,演技在线想哭就能随时哭出来。
屈友被这一连串的攻势打得头昏脑涨,没有办法,只能含糊应下。
“那……何校尉,我就先去照少主吩咐提几个人来执行护卫任务,这边就请您先安心养伤。”说罢,逃也似地快步走出了医帐。
何崇瑾看着一旁暗自窃喜的姒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留下你是对是错……”
“怎么会是错呢?一点儿都没错。”姒欢认真地回答道,“第一,我现在答应你,我不会一时冲动偷偷混入军中一起上阵;第二,我保证不给你添什么麻烦,而且我略通医理,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大忙呢;第三,我虽然使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生疏,但是基本的防身能力还是有的,真有危及情况我也不会拖你后腿。”
“所以说这肯定不是坏事。”瞄了一眼依旧血肉模糊的医帐,心尖还是一颤。
“你那剑法……岂止是生疏,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罢了……”何崇瑾想了想,虽然听上去貌似有些道理,但是为什么感觉还是心中不安,但愿老天开眼体恤褒人吧……
……
东亓简纪:“(幽王)三年秋九月廿一,六师两千乘、(殷)八师一千乘抵大兴,褒人遍举勇丁兴乘八百迎于西……………………遥忆周公之时,常战列阵,彼自先以数为恫,盈者多胜望,亏者当击鼓昂扬士气,冲杀几余,便定胜负。然此役全覆前盘,悬殊之兵,敢敌万夫……………………前未见封地一役,周旋数日而未止……”
“姒公何出此言,你我二人同朝为官七年有余,我何曾肚怀害心?女子及笄之前就当嫁以为婚,何况婿家是那当今天子!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气啊。能令天子一怒,千乘来夺的人,以后定是福缘不浅、宠护有加,古云爱屋及乌,还差一褒国?姒公您不考虑令爱的未来,难不成…也不想想这褒城万千百姓吗?”
行军大帐内,一位使者唾沫飞溅,不停地在跟姒琸理论利弊之理,三寸不烂之舌真是没白长。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到头来,城破身亡,妻离子散,还是说您姒公胆子够大,靠着那不到千乘,就不把那两万周六师和半个殷八师放在眼里,想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古来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今天看在是你的份儿上想叙叙旧,但是看你根本不念旧情。那么该说的话还是要放在这里,听好了,回去告诉虢鼓,再敢使来客出此狂言,定斩不怠!”姒琸说罢,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来者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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