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那天,花小朵因为要生子请了稳婆。
阮家媳妇陆春儿同时腹痛生子,跑到周家来抢稳婆。
第二天,上午花小朵生子周诚,半个时辰后,阮家的媳妇生子阮耀远。
阮家因为周家没有让出稳婆,心中总有几份气恼。
陆春儿的娘,陆曼曼更是人前人后说了好多次。说花小朵娇气,穷人的命,偏偏还是个富贵身子。生个孩子,都要让稳婆在家里住着。
生个儿子,尾巴能翘上天。
她的话,传不到花小朵的耳朵,她的圈子永远也不可能和花小朵有交集。
反而是阮婆婆和阮小三,实在让人厌恶。
自从陆春儿生了个儿子,阮婆婆的脸上笑容都比平日多了几分。又因为周家没让出稳婆,心中有气,觉得如果不是儿子忙得快,又找了稳婆,家里的孙子和媳妇可要受罪了。
可惜周家已经搬离了杏花巷,阮婆子再说三道四也妨碍不到花小朵。
阮婆子隔几日就来买一次菜,周家小食常有商品便宜出售,有些人不买也会进来看看。
冬至是个憨厚性子,见人三分笑,从来不与人红脸的那种。
偏偏,阮婆子来一次都给冬至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次阮婆婆是来买豆腐,装好了豆腐,用大叶子给阮婆子托着让她放到篮子里。她不放,非说冬至故意坑她,都是水,周家卖的是豆腐还是水?
等了半天,将一点水倒了,又让冬至赔偿她水钱。
原本豆腐就是卖一文钱一块,大小也是早早切好的,总有些大小的区别。
有那喜欢贪便宜的老婆婆,总是早早的来,挑大的卖。阮婆婆也来的早,她挑大的是挨个摸一遍,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当时冬至的脸色就变了。
小朵对食物的要求就是干净,不要让人摸来摸去。你可以挑,不能上手,看中哪块拿哪块。
阮婆婆来的时候,小春忙着秤豆芽收钱,冬至忙着将刚出锅的卤味搬到隔间。等他出来,阮婆子已经伸手摸了好几块豆腐。
冬至头皮都发麻,阮婆婆那黑瘦的爪子,也不知道多脏。
“阮婆婆,豆腐就是水货,你就算今日在这里晾一日,它还是有水的。”
“你把豆腐泡水里,当然有水了。你们老板娘就喜欢赚黑心钱,买块豆腐都比别人多二两水。”
阮婆婆叫嚷着,非要冬至在给她切一点豆腐将刚刚倒去的水补上。
周围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围在店门口指指点点。
冬至又气又急,他不能给阮婆子补一块豆腐。
真切一小块补给她,就是承认店里缺斤少两。
原本店里卖豆腐百叶这些东西都是代卖,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如果有剩余,说不定这一天就是白帮人卖东西。
小春到底是个孩子,说话就有些冲:“我们店里豆腐都是两文钱一块,你要买就买,不买就放下。”
“哎呦呦,你看看,你看看,大家伙都来看看。开门做生意,谁家不是和气生财,你家生意做成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阮婆子说完将手中的两文钱狠狠扔在了柜台上:“拿去吧,给你家娘子买猪脚下奶去。”
两:文钱从柜台崩落下来,滚到一边的货架下面。
阮婆子的话说的龌蹉,周围总有那泼皮无赖,自然知道周家的老板娘长得好看,顿时哄笑出声。
小春眼都气红了,更不要说冬至这个大小伙。两个人咬着牙都不愿意低头去捡那个钱。
冬至恨不得一巴掌扇那婆子脸上,让她把豆腐放下,两文钱拿走。
“赚那么多眛良心的钱,也没见东西便宜乡里,呸,一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
阮婆子趾高气昂托着豆腐刚要出门,一道身影堵在前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中一轻,豆腐被人一把夺去。
小春眼前一亮,叫了一声:“周掌柜。”
冬至也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表叔,你回来了。”
“唔。”
铁塔似的陈松黑沉着脸,将豆腐在手里掂了掂,转手扔给小春:“拿去后院喂狗,这块豆腐脏了。”
“哎,你这是干什么?”
阮婆子抓挠着想去抢那块豆腐:“我可是花了钱的,买了,你怎么能抢我的豆腐?”
小春年纪小,听陈松说拿后院喂狗,只觉得心中不限的畅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好的,掌柜。”
阮婆子看小春拿了她的豆腐往后院跑,急得拔腿就要追:“这是我买的豆腐,我付钱了。”
“你钱自己扔哪里,自己去捡,想吃豆腐去别家买去。”
陈松脸沉得可怕,他刚从山中回来,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整个人又黑又憔悴。
他没有想到,刚进家门就听见有人编排小朵。
这是他最不能忍的事情。
“我,我好心照顾你家生意,你,你怎么能这样?”
阮婆子看陈松一脸凶像,眼神游移,底气就有些不足。
不是很多人都说周大山送他娘回乡,守灵还没回来吗?
她可是和儿子商量好的,她在前面买东西,儿子去后院看看。
她生得儿子她知道,儿媳妇怀孕到现在生孩子,可把他给憋坏了。
家里有个吃奶的孙子,天天晚上哭闹,闹得儿子都不想进儿媳妇的房。
小三说了,只要他能将周家娘子拿捏住,以后家里可是吃喝不愁。
那周大山个傻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外面谁不知道,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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