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绯刚要出门,突然接到宋泽打来电话:“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她犹豫片刻,应下,转头告诉了准备与她一起出门的钟时暮。钟时暮没什么大反应,但想了想,电话叫来了纪深。
于是,等宋泽登门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是纪深警惕的脸,宛如刀子般的眼神令他一愣,再看向宋绯时,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绯绯,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宋绯相信宋泽的话,但也确信,这次拜访并非无的放矢。
有关她怀孕的消息已经在陵州满天飞,宋家不可能没听说过,却一直迟迟不肯出现。而现在,又让宋泽过来打头阵,她有些猜不准意图,只能先招呼人坐下,然后自己转到另一边位置,正是纪深伸手就能勾住的范围。
宋泽自然也品出来,看了眼纪深,才又对宋绯道:“我知道你去了国外,也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不来?”她抿了抿唇,犹豫地问,“是因为……爸妈的关系?”
“爸妈能不让我看你?”宋泽惊讶了,“再说,你哥我是听话的性子吗?”
当然不是。
见宋绯轻笑,宋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再说话时,却有点叹气的意思:“我是自顾不暇好不好。”
“出什么事了?”
宋泽扫了眼她身边:“其实也没多大事……”
“不说就算了。”
呃?宋泽的表情顿时僵硬。
宋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和我没关系。”
“……也不能说没有。”宋泽硬着头皮,时不时地把纪深扫一眼。
动作这么明显,再说没看见只能是眼瞎。宋绯觉得好笑,但看他咬着牙不肯说,却又疯狂示意的模样,再在心里估量了一下此事与钟时暮可能有的关系程度,不过估量到最后,却让她觉得另一个人恐怕更为符合。
“唐斯涵?你们和他怎么了?”
宋泽一下子苦了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
还真不是宋绯变机灵了,假使一切都是钟时暮来当始作俑者,那么宋泽就算要来找她商议,也不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文苑。
除非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宋绯了解宋泽,他才不会这么弯弯绕绕,更何况,将她的隐藏安全问题置之度外,也并非他乐意见着的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唐斯涵符合宋泽的苦恼,也符合不想让钟时暮得知的意图。
“我真没想到,他会对你做那些事。”宋泽低声说,“据说他把你带走了几次?为什么不说?如果爸妈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时候爸妈不也很看好他吗?”
“看好不过是因为他们那一辈的关系,要是当时就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宋泽说起来就有些悔不当初,愤愤地捶了下拳,“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你认识他?”
“不熟,就是以前见过一面。”宋泽吁了口气,“反正我大概已经和他闹掰了,要是你之后看到什么我公司的负面新闻,不要太意外。”
宋绯听他口吻还算正常,觉得大概率应该惹不到他头上,但既然宋泽不会有问题,那么总该有一个要面临发难……
“爸妈那边出事了?”酷录文学
在她的逼视下,宋泽终于点头承认。
非得绕一个大圈子来求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宋绯所想,宋泽确实是瞒着家里人过来,因为宋长林早在与龙牙湾的一番拉锯战中觉察出不对,在确认是唐斯涵究竟为何而突然不顾过往情谊之后,给宋泽下了死命令——
不要让宋绯知晓。
因此,新闻上一片静悄悄,要不是宋泽看宋长林实在无法支撑,恐怕宋绯还会被瞒得再久一些。
“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宋绯说,“我们在阿姆斯特丹闹得很不愉快,我们……几乎可以算作结仇。”
说这话时,她忍不住看了眼身侧。身为当事人的纪深敏锐捕捉到她的视线,也看过来,脸色沉沉冷冷,倒很有些钟时暮平时的模样。
“还有可以缓和的机会吗?”对面,声音里带了丝不确定。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宋泽,摇头。
宋绯有心想帮宋长林,可宋泽却告诉她,既然没有缓和的机会,那么她还是不要牵扯太深,以免惹来其他祸事。
可就算他真的这样说了,宋绯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是这一天,她在“汀兰”完成工作后,就准备去找钟时暮商量。
等收拾好东西,却发现秦礼依旧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竟有些面露难色:“钟太太,您……有空吗?”
宋绯看她:“怎么了?”
秦礼吸了口气:“我有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很希望见见您。”
“我?”宋绯看了眼时间,“抱歉,今天没空,如果她需要订衣服,也得到店里来才行。”
可秦礼却摇头:“不是衣服,是,是——”她吞吞吐吐,却看宋绯已然没有耐心,索性把心一横,“想向您请教绘画方面的问题。”
宋绯眼睛顿时锐利:“绘画?她认识我?”
秦礼吓得一哆嗦:“我不知道,是之前给她看过照片,她才说的。”
宋绯的目光游移来游移去,她一声不吭,却令秦礼越发地心如擂鼓。直到最后,秦礼不堪重负地告饶:“钟太太,是我唐突了,我去拒绝。”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那声音突然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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