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庆幸得很,可是她并没有要起床的打算,她现在心烦意乱,正是需要一个时间来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而现在便是最好的时间了。
她就这样睡在床上,黄莺想着她昨天劳累一天,特地晚了一些过来伺候她起身,而她端了铜盆过来时,林绯叶已经坐在了床侧,格外冷静的穿好了衣裳。
“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黄莺怯生生的,只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她再伤心。
许婉心,温书墨,这些都是娘娘素来交好的人,可是偏偏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一齐弃她而去,这该是多么让人伤心的事啊。
林绯叶抬头看看窗外的天,风轻云淡,蓝色的天幕里一颗蛋黄似的太阳高高悬挂,散发出光与色,她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扯着衣袖,刹那间有些无语凝噎,只说:“都快中午了,还吃什么早膳?去,派人去宫外,给本宫把皓王召进来,本宫有事要问他。”
无论有多少的烦恼,困难始终是在眼前摆着,等待她去解决,宁无摇野心勃勃,这都是明面上摆着的事情了,所以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得让她把这事情解决了再去烦恼。
黄莺被林绯叶的话噎住,的确,大抵还有一个时辰就是用午膳的时候了,她还真是做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事也半点不含糊,退出来便吩咐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宫,自己再走进去,问:“娘娘,奴婢传早膳过来,您多少吃一些?”
林绯叶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有着苍白虚弱的自己,黄莺立马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梳着头发,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绯叶只说:“给我擦些胭脂吧,等下皓王看了我现在的样子,只怕压不住他。”
现在段傲阳身子有恙,这宫里就她撑着,她可得拿出那国母的气势来,黄莺心疼自己娘娘,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按着她的吩咐做了,
皓王很快就进了宫,到朝凤宫时,林绯叶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坐在大殿中等候了他多时。
他先是行礼,:“娘娘,真是好久不见。”
林绯叶问道:“皓王最近在忙些什么?好些日子都没进宫了啊。”
皓王笑笑,道:“无什么事做,就看看医书,研究一下医术,皇后今日若是不召本王入宫,本王都准备要进宫同皇后请教请教呢。”
“医术?”林绯叶听着,挑眉看他,问道:“依我看啊,皓王最近还是在炼蛊吧?”
林绯叶这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心思与他周旋,况且明人不说暗话,两个人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还是开门见山来得好一些。
皓王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沉默两秒,轻轻颔首,算是承认了林绯叶所说的事,只是好奇的问道:“皇后怎么问起了这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林绯叶只是笑得温婉,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皓王应该是知道最近皇上用十座城池换回温先生的事情吧?”
“知道,唉,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摆明了是那狄戎在坑害大轩啊!”说起这件事情,皓王也是满脸愁容,他在外游历多年,和黎民百姓的感情深切,换出去的十座城池当中,甚至有一座是他曾经去过的。
“这都是太后的吩咐,并不是皇上做的决定。”林绯叶三言两语挑破了事情的真相,却叫皓王目瞪口呆。
“皇上和太后不是…”两个人明争暗斗,这几乎便朝野之中众人皆知的秘密了,段傲阳怎么会这样听宁无摇的话呢?
皓王话没说完,林绯叶便回答了他:“这就要问你的蛊虫了,许家小姐说,太后让她给皇上下了能够让人听话的药,这不是蛊虫还是什么?嗯?”
“怎么会呢?太后之前问我要着蛊虫的时候,说的是要给自己的心腹属下种上,免得他会背叛自己。”
皓王似乎觉得难以置信,他之所以会把蛊虫交给宁无摇其实也是担心她,这宫中尔虞我诈的事情多,要是被心腹背叛,多半就活不下去了。
一开始,他拒绝了宁无摇的这个要求,可是宁无摇在他面前泫然欲泣,再软语祈求,他也就没了办法,只得给她炼了。
于是他又再说了一句:“皇后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太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林绯叶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道:“既然皓王并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又何必给太后帮忙呢?你是个聪明人,也该知道自己这是在助纣为虐吧?你看,这才两个月,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做出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我们尚且焦头烂额,最后受苦的,又有多少百姓呢?”
皓王被林绯叶说得沉默了,天下兴,百姓兴,天下亡,百姓亡,而宁无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把大轩推往灭亡的大道。
沉默半响,他觉得林绯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样说,只得开口:“娘娘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清楚的。”
见他毫不避讳地澄清了事实真相,加之从以前皓王的种种表现也看得出来,他和宁无摇是截然不同的人。
林绯叶肯定的点头:“你只管去查便是,”又连忙问道:“只是这蛊虫如何能解?我对这蛊虫所知甚少,也不敢胡乱动手。”
林绯叶这样问了,皓王自然也是不吝赐教,立马解释道:“这蛊虫分为母虫和子虫,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皇上体内的应该是子虫,而母虫不用多说,应该是在太后体内了。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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