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探子便勒马奔了回来,脸上浮起一股极端的愤怒意味,双目血红的拘叩在陆子仪身前,大吼出声:
“禀将军,沐洲城中死伤无数,街道上几乎全是都是平民的尸体。根据场中的刀剑痕迹来看,应该是先前溃逃的晋军所为!”
云清风听闻后身躯一震,胸膛不断的起伏,眼中浮起一抹恨意,面色涨红的破口大骂道:
“岂有此理!这帮丧尽天良的混账。我们速速进城,去救援伤者!”
时值晋文二十年腊月初七,随着汉江之战的败亡,晋军一路向东闻风而逃。
丢弃了物资逃窜的他们,所过之处,搜刮民脂民膏。毫无秩序的军队,就像无数泥鳅一般挤来挤去,疯狂的洗劫了整个沐洲城。
这也是沐洲城历史上最为悲惨的一日。
午间,风雪骤停,城中的子民们只听见轰乱的脚步声隆隆作响。这个声音很快便由远到近,显然是溃败的晋军已经尽数逃窜入城中。
只是一个照面间,那城楼铜门就要被挤的变形。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朝廷的军队此番前来,竟然是为了抢夺物资。紧接着,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迫于饥饿和寒冷,许多军士已经着手洗劫着商铺和屋舍。
一开始,晋军中的不少兵卒还有所顾忌。直到见到一些军官杀人烧屋后,他们便毫无顾忌的砍杀起来,整个沐洲城瞬间陷入了暴乱。
许多的士兵,在逃窜的过程中,他们的衣服已经刮破,连番奔命逃亡的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是故,每一个人都是举着手中的闪着寒芒的弯刀,用着最简单的武力镇压,打劫食粮。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失控的士兵就让这沐洲城变成了人间炼狱,城中不知怎的,各处就燃起了冲天火光。
一座就要被烧毁的草屋前,站着瑟瑟发抖的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在她的面前,有着一位面色阴沉的士兵,对她大吼出声:
“我最后说一遍,把银子交出来!”
话语间,那锃亮的刀尖已经抵在了这妇女的脖颈之上,出言的晋军兵卒一脸的不耐烦意味,似乎就要再次斩下一个头颅。
这妇人见状,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狠狠的蓐着这士兵的裤腿,泪流满面的哭喊出声:
“军爷饶命啊,我们一家人的口粮都被你们拿去,若是没有了这些银子,我们老小都会死在着寒冬之中啊!”
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自己的丈夫已经被砍去了头颅,倒在脚下。
自始至终,这位母亲也是没有想通:为何朝廷的军队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但是当下间,她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不满情绪。源于母性的慈悲,她想为自己怀中的婴儿争取到一丝生机!
这婴孩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身死,不断在母亲的怀中挣扎、哀嚎着,哭喊声愈来愈大,伴着城内滚滚升腾的狼烟,犹如电闪雷鸣般聒噪的让人心慌意乱。
这士兵听闻后,手中刀尖再次向前,已经割破了妇女脖颈的皮肤,从中渗出血丝,厉声道:
“给我拿过来!”
这妇女凄厉的大喊出声:“军爷,不要啊,这可是……”
随即,那兵卒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一刀抹在这妇女的脖颈下,终止了其口中未说出来的话语,夺来了银两,放在手心中掂了掂,面容上浮现起一丝意犹未尽的阴冷,头也不回持刀的向前走去。
这母亲就这样被活活的杀死了,随着重重的倒地声,她怀中的婴儿掉落下来,砸在草垛上,无助的大哭着。
焦灼的炭味弥漫了整个沐洲城,所见之处,都是火光冲天。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打了败仗,却要这么做。分明你们,才为国贼!”有些汉子们已经开始了反抗,他们疯狂的咆哮了起来,不顾生死的向前扑去,与晋军搏斗。
看着这些朝廷败兵的烧杀抢掠,不断有着妇女被奸侮。他们已然意识到,这些残兵败将们,此刻已经失去了人性。想要活命,这帮汉子们只能够抗争,否则自己的一家老小便都会死去!
可是这些市井间的子民,又怎么会是军中武者的对手?
相反,随着他们不断的反抗,晋军的烧杀抢掠已经彻底的演变为了屠城!
只见随着哔哔啵啵爆响的火星,街道两边的房屋,大多数都已经不成形状,每一间房屋,都是从地基就开始,都烧穿出大大的口子,一片焦黑。
其中还有不少房屋,已经倒塌,街道之上,到处都是残破的房梁。就连那城中的青楼,也没有躲过一劫。
接连三日的冲天火光,这里已经快要沦为了废墟。待得襄军到来之前,逃窜的晋军已经再度向下一个城池席卷而去。
李轩纵马踏在焦黑的街道中,子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在路面,环顾着这般惨象,李轩只觉得有着一股沸腾的杀意充盈于胸间。
自古至今,在一次次的战争中,有多少的子民流离失所?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家破人亡?
三日前一片繁华的沐洲城,先前那些安居乐业的子民们转眼间就是阴阳两隔。
器灵见状,轻轻的慨叹道:“没有经历过残忍的战争,世人就真的不曾知晓,所谓的战争带来的创伤后遗症究竟有多大。战火不仅会剥夺人的生命,也会打击人的精神,实在太可怕。还有很多普通百姓遭殃,真的是民不聊生。”
就在这时,李轩耳垂一颤,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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