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尿个尿。”正好有些尿意,我起身往上走。
“小心点。”二叔在后面喊了声。
“晓得。”
在这地底深处,三急都是就地解决,若是大的,挖个坑,完事后埋起来,大伙早见怪不怪。
我往上走了大概七八米,在矿井阶梯的另一边掏出家伙放水。
这矿井一边修有土阶梯,供我们作业人员出入,中间是铁轨,走矿车的,另一边就那样,有大小便都是这一边解决。
正尿着,身后的铁轨轰隆隆的轻响,说明矿车在下来,我也没多想,按照之前几辆拉上去矿车的经验,估计还要个两三分钟才能到井底。
“隆……隆……隆……”
我心中突然起毛,感觉哪不对劲,理论是矿车放下来,这里的警示灯会响才对,而且不应该这么快啊,这会估计刚才那车矿土还没走三分之二路程呢。
这个矿井是刚开采没多久的,挖了两三百米还没出煤的迹象,听说最起码得挖个六七百米才会有煤。
“快点过去,矿车脱壳了!”
二叔冲我焦急大喊,声音撕心裂肺又惊恐,都变音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扔掉工具,拼命往上跑。
我有点发懵,还不知道脱壳是怎么回事,反射性跳到矿井这一边阶梯上,看着往我这边跑的二叔他们不知所错。
此时矿井下的警示灯也在“哗哗哗”狂响,灯光一亮一暗,应该是开绞车的拉响的。
“还楞着干嘛?赶紧往上跑。”二叔吼道,几下就到了我身前。
我浑浑噩噩跟着跑,这种跑楼梯似的太费体力了,正常人全力奔跑根本跑不了多久。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这坡这么陡,若是装满泥土的一矿车冲下来,那速度和冲击力绝对恐怖,这撞下去,估计这口矿井要塌下来。
留在下面是最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往上跑,拼命往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瞬间想通,我玩命的跑,可越跑越慌,没走多远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一是这坡太陡,往上跑非常吃力。
二是面对致使危险,人都快吓瘫了,还能跑起来算不错了。
“兹……”
矿车铁轮跟铁轨磨出刺耳的声,在这空间不大的井下,声音刺得人耳膜都要破了,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突然我感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住,身体被使劲的按在井壁上,耳边响起二叔咆哮的声音:“来不急了,快贴着墙壁……”
“呼……”
我意识模糊,感觉一股大风从眼前刮过,后面跟着两条长长的火花,就像两条火龙,那风力把我的身子拉得站都站不稳,若不是那双强劲有力的手按着我,我估计要被卷走。
“轰……砰……”
整个地面都在抖动,我没经历过地震,不过想来应该跟这差不多。
似乎随着这巨响,我浑身的力气也被震散了,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巨响,乱石,残壁……
整个井底像似经历世界末日,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懵在那不知该所错,几盏矿灯在漫天尘埃中显得那么昏暗与孤独,就像黑夜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面临被风暴海浪吞噬。
耳中“轰隆隆”的,这是被巨声震的,除了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感觉头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好像经历漫长时光,又仿佛只是霎那,黑暗与阴冷拼命的想吞没我,而我竟手脚不能动弹半分,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厉鬼状扑向我。
这种感觉就像被无形的手按着,看着恐怖的东西慢慢靠近你,你挣脱不了,也呼喊不出声。
不过我并没有太慌,我知道这种想象叫“鬼压床”,科学的解释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我老家有另一种说法,就是你的灵魂出壳了。
你看着的各种形状的怪物,其实是你的灵魂演化的,有时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样子,有时候可能是你没见过的形象,老人说如果你看到的那“鬼”走了,说明你快要死了。
我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类的理论,从小就是无神论者,不过还是难免心中害怕,这是一种本能,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害怕。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的厉鬼靠近我,我又不能动弹,只能使劲的眨眼睛,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只要用力不停的眨眼,人便会慢慢清醒,脱离这种“束缚”。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能感受到手脚,身体慢慢能感觉到掌控权,动弹了一下右手,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石头,半边身子被一人压住,一只脚被埋在石土中。
我心中一慌,感紧动了动那脚,钻心的疼痛感让我龇牙,不过反而让我心中一松,说明伤得并不太重。
我艰难的推了推我身上那人影,熟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二叔。
二叔背上堆满石块,我上身一片粘呼呼的,我用手摸了摸,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那粘稠的手感,我知道那是血,自己除了右脚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那就只能说明血是二叔的了。
“二叔……”我努力想把二叔推起来,试图唤醒二叔,但嘴里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泥土,说话声“呼呼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努力的想坐起来,还好我们事发之时往上跑了一段路,不至于直接被埋,但现在跟埋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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