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并不会什么武功,他所理解的杀人,便如同砍柴。
“上。”步扬影原地未动,轻吐一字。
一对红眼倏地出现,雪狼冲着腾跃而起,血盆狼口咬住来人的手腕,并将他重重地扑倒在地,柴刀撒手飞出老远。
狼爪按着他的前胸,狼牙月色下闪光。
青丘有病满脑门子冷汗,狂乱的心跳这才开始平静下来。
毫无疑问,自己这次又赌赢了。
“怪物!”
“这是狼?怎么这么大?”围观的人们惊呼。
树丛中一阵刀剑碰撞、脚步乱移的声音。
青丘有病这才缓缓缩回脖子,并挺起胸膛,“这是何必呢?白闪,回来。”
白闪没搭理他,依旧按着那个叫黑石的不放。
青丘有病无奈地看向步扬影。
“白闪,回来。”步扬影一声招呼,雪狼闪身钻入丛林。
“我们有近三百人,你就一头狼。”焦俊惊魂未定,招呼其余手下救助黑石。
“嗯,你说的没错,我们就一头狼,可你也就一条命。”青丘有病向前走两步,来到焦俊面前缓缓说道,“若打起来,我和我兄弟或许会死在这里,但我敢保证你们死的更多。而且你们除了死人什么也不会得到,所以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我的族人都在挨饿。小子,你这种出身的人永远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焦俊目露凶光,晃动着手中的刀。“我们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你或许有一头狼,但这吓不住我们,我们并不像你们这些官老爷这般怕死。”
青丘有病哈哈地笑了,他亮出两只手,让焦俊明白他并不是耍花样。
他轻轻脱下山猫皮披风,然后是久经风餐露宿数月未洗的破衫褴褛的外套,然后脱去贴身的轻薄丝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他弱小枯瘦的身板在寒冷夜风里显得苍白而无助。“相信我,我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而且我也定不是你口出所说的官老爷,”他看了看焦俊手中的单刀,甚至用手轻轻触碰一下刀脊,“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怕死。”
步扬影望着瘦小的青丘有病,却觉得他高大无比。从焦俊和郭胜脸上显露出来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又赌赢了。
若有一天面对青丘有病这样的对手,当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这个任谁一根手指都能把他打倒的人,偏偏打倒了所有人。
果然,焦俊被青丘有病这手“坦荡胸怀”有所折服,“那好吧,我们能得到什么?你要用什么来换你的命?”
“黑风岭的大当家,什么都不成问题,我能给你的远超你的想象,”青丘有病微笑着回答,“你日出的时候站在这里的山顶,你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你的封地。前提是,你得送我下山。”
青丘有病从地上拾起衣衫,一件一件地穿上。“把你的兄弟们都招呼出来,让我看看这些还不曾现身的朋友。”
周围的丛林里,慢慢地站起一个又一个黑色影子。在月色照耀的黑暗山林里,显得凄凉而悲壮。
几日后,步扬影和青丘有病带着这支奇异的队伍走出山林,行至三岔路口。
前方,烟尘滚滚旗帜昭昭如同有一支军队。
包扎好手伤的黑石前去侦查,他返回后,带来前面军队的消息。“从他们的营火来看,应该有两万人,”他喘口气继续说,“青色旗子,上面一只狐狸。”
“是你父亲?”步扬影问。
“要不就是我老哥有勇。”青丘有病说,“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青丘有病回头检视自己这支衣着破烂的土匪队伍,三百名来自黑风岭和野人谷的原住民及流民。这只是他着手组建军队的种子。郭胜并没有跟来,他去召集其他绿林好汉。
他不知父亲青丘灵力看了这些身穿兽皮、手持偷来的破铜烂铁的人会怎么说,事实上,他自己看了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究竟是首领还是俘虏?还是两者都是?
“我最好自个儿去。”青丘有病提议。
“你当然想自个去,然后一去不回。”焦俊说。
黑石是个粗壮健硕的高个子,尽管他的手臂被狼所伤,却依然提议,“我不同意,我和你同去,如果你不兑现承诺,给我们所需的东西,我会再杀你一次。”
“黑石兄弟,我以青丘家族的名誉起誓,我一定会回来。”青丘有病有气无力地说。
“我们为什么相信你的话,”黑石的母亲齐颖是个矮小强悍的女人,胸部平坦的和男孩子一样,却一点也不笨。“你们这些家族的人没少欺骗我们。”
“齐颖,你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青丘有病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呢。不过算啦,你就跟我一块去把,黑石你们代表黑风岭山寨,黑痣男,你也去,你代表野人谷。”
被点名的原住民满怀戒心地彼此看看。
“其余的留在这里等我通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别相互打起来就好。”
青丘有病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向前快跑,逼他们要么跟上,要么被抛在后面。
步扬影和他并肩而行,身后——咕哝了几声以后——几个原住民骑着营养不良的矮种马跟了上来。每匹马都骨瘦如柴,看起来小的可怜,走在颠簸的山路上活像是山羊。
几人骑马走下山麓小丘,远处,未砌水泥的石制瞭望塔上,守卫正向下扫视。
一只乌鸦振翅高飞。山路夹在裸岩中间转弯,他们来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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