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立即归还先父遗骸,我们将遂先父之愿,让他和历来族人一同长眠地下,追随他死于光明城的卫士遗骸也必须归还。”
活人南下,枯骨北归。步扬尘说的没错,慕容恪心想,当时正是自己怂恿不愿意南下的夫君南下。自己曾对夫君说:你一定要去,去光明城当宰相,这不仅是为了家族,更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可结局竟是夫君惨死,孩子临危。慕容恪眼含泪水,这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的错……
“第三、家父的举剑‘寒冰’必须送来望海城,交于我手。”
慕容恪看见弟弟慕容德,站在儿子身旁,用拇指勾住剑柄,面色凝重如石。
“第四、太后必须晓瑜其父青丘灵力释放自绿叉河之役中俘虏的我方封臣领主。他照办之后,我也会立刻释放所有在森林和望海城之战扣押的人质。青丘有勇除外,我会留着他,确保他父亲表现友好。”
“最后,皇甫彰国王和摄政太后必须昭告全国,放弃对北境的统治权。从今而后,我国与其不再有任何瓜葛,而是一个独立自主的王国,与古时无异。我国领土包括沼泽地以北所有步扬家族领地,以及三叉戟河及其支流流经地区,西起黄金城,东至明月山脉。”
“北境之王万岁!”端木山高喊,挥舞起海碗一般的巨大拳头。“步扬家族万岁!步扬家族万岁!北境之王万岁!”
步扬飞卷起信纸,放入信桶之中。然后他把信丢到青丘有为脚边,“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她接受,我就给她和平,若是她不接受,”步扬飞吹声口哨,北风咆哮上前,“我就让她见识北境之狼。”
“步扬家族万岁!”端木山再次高喊,此时其他人也齐声附和,“步扬家族万岁!步扬家族万岁!北境之王万岁!”雪狼往后甩头,放声长嚎。
青丘有为脸上血色渐无,“我会把您的信笺带给太后,陛下。”
“很后,”步扬飞对侍卫说,“让他饱餐一顿,换上干净衣服,明天清晨时分出发。”
“遵命,陛下。”侍卫带着青丘有为离去。
“那么,今天的朝会到此为止。”步扬飞转身离去,北风紧随在后,在场的领主封臣纷纷屈膝下跪。慕容恪姐弟也一同跟出去。
“你表现的不错。”在大厅后的走廊里,慕容恪对儿子说,“但放狼吓唬人不是国君该有的行径,倒像是小孩子的把戏。”
步扬飞得意地搔搔北风耳背。“母亲大人,你没刚看他刚才的表情?”他微笑着问。
“我只看到纳兰钢锋大人走了出去。”
“我也看到了。”步扬飞摘下王冠,交给侍卫。
“我敢打赌,今天在场的有不少大人和纳兰钢锋大人的看法相同。”弟弟慕容德说,“如今青丘家族的军队像瘟疫一样散在南境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怎么可以和谈?我再重申一次,应该立刻进军。”
“我们兵力不够。”步扬飞泱泱地说。
“那我们就坐在望海城等待那个像黄鼠狼的家伙送来回信?我打赌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们将错失良机。”慕容德坚持自己的意见。“而且我们的兵力正日渐削弱。”
“这是谁的责任?”慕容恪斥责弟弟。当初正是由于弟弟坚持让南境封臣离开望海城,回去防守各自的领地。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要求他们枯坐城中,无所事事,活活看着自的领地惨遭战火,子民被屠杀吧。”慕容德说。“现在连纳兰钢锋也走了,他若是离开,对我们震动很大。”
“我会跟他谈谈,”步扬飞说,“他两个弟弟战死,他不愿和仇人和谈,谁能怪他呢?换做是我……”
“死再多人也无法让你父亲和他弟弟起死回生,”慕容恪说到,“我们必须和谈,你若再睿智一些的话,应该再做出让步。”
“再让步的话,我们就没活路了。”步扬飞说。
“青丘有容绝不会同意用你两个妹妹交换她两个表亲,你很清楚,她要的只能是青丘有勇。”这话她已经对儿子说了很多便,但她发现说服国王比说服儿子简直是两回事。
“我不能释放屠王者,就算我想放也放不了,大厅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和他有仇,没人会同意。”
“你的诸侯拥立你为王,他们应当听你的。”
“但他们也同样可以夺走我的王位。”
“假如你的王冠能换的步扬琳和步扬楠平安归来,那真是谢天谢地。想想看,你手下多少诸侯巴不得将青丘有勇在牢里就地正法,万一他在狱中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一定以为……”
“那他便是罪有应得。”
“那你妹妹呢?”慕容恪尖锐地反问,“她们也罪有应得?我向你保证,倘若青丘有勇出现意外,太后必将血债血偿。”
“青丘有勇不会死、”步扬飞说。“未经我的允许,没人能见到他,他有食物和饮水,还有干净的稻草床,照说他没资格过的这么舒服,但我绝不会放他走。”
慕容恪心头一凉,步扬飞是他一手带大的亲骨肉,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个孩子。“你是不放他走还是不敢放他走?你是怕与青丘有勇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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