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街道好像都会有那么一两棵树,树的品种一般会是杨树和柳树,但是无论什么树在正月二十八这天都只会是棵枯树。
街道旁的树下也都会有那么一两块石头,在盛夏时石头上也绝对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坐在上面乘凉,但在正月二十八这一天绝不会有。
即使有人坐在枯树下的石头上也绝对会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衣,因为今天是正月二十八。
此时就有个人坐在枯树下的石头上,他没有穿着棉衣,只是一件单衣,不光如此,他还要袒胸露乳,怕别人看不到他结实的肌肉。他的手指很粗,关节部分也比常人大了两圈,只要在江湖中见到这一双手,就知道这双手绝对练过二十年以上的爪功。
他的身边是一辆非常好的马车,好在很大很宽,好在外面的漆料,也好在拉车的马,识马之人一定认得出这是匹产自伊犁的好马。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一直在向上看,都未见过眨一下,就像刚刚束发的少年看见隔壁家的大嫂在洗澡一样,不过他的眼中没有少年的单纯,有的只是气,生气的气。
他目光的归处就是一扇窗子,窗子就长在破酒馆的二楼。
破酒馆不是真的破酒馆,酒馆的名字就叫破酒馆。
许笑今天的心情很差,自己的朋友再跟一把天下无双的剑过不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是自己的朋友还是那把剑都绝不是坏人,甚至是本来就不多的好人,他不愿意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倒下,再加上已经没有酒喝了,自然要出来找酒喝。
人好像就是这样,自己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总会找个借口,一个酒鬼没酒喝了,自然要出来找酒喝,许笑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简直好极了。
他的朋友在跟别人过不去,他也要过不去,他跟谁都要过不去。
酒馆的名字叫破酒馆,看来是不想让别人进去喝酒,就偏要进去,卖的酒名字叫破酒,就偏要喝,不让我坐在二楼,就偏要坐二楼,不让靠窗,就偏要靠窗,你看着我,我就偏要看你。
许笑和树下的那人已经互相看了半个时辰,谁也没有眨眼,就这样斗起了气。
最后树下的人实在受不了了,走上了楼,跑到许笑的跟前站着,两个人就又这样,互相看了半个时辰,仍旧是谁也没有眨眼。
两个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许笑在对视的时候一直在喝酒,已经喝了一坛,肚子自然就大了,喝的时候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而许笑面前的人却是气的肚子鼓鼓的,自己跟别人斗气,跟自己斗气的人有吃有喝,自己却只能看着,是谁恐怕都会生气。
许笑面前的人再也忍不了了,也不再站着,坐到了许笑的对面,抢了许笑的酒大口喝了起来,好像这样才能让他解气,不过他的气还没有消,又抓了一大把的花生,也不剥皮,就放到了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起,好像嚼的就是许笑一样。
许笑看着他那气鼓鼓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你是谁?”
“我叫林大山,你是许笑?”此时他嘴里的花生还没有咽下,说话也不清不楚。
许笑听见他的声音,笑意更浓,说道:“不错,我就是许笑,你要找我?”
林大山终于咽下去了最后一口花生,有喝了一口酒顺了顺,说道:“我要你去跟我见一个人。”说着,拿出了一条黑布放在桌子上,“眼睛蒙上,更我走。”
许笑说道:“你要我跟你走,我就偏偏不跟你走?”
林大山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把你的胳膊腿卸了绑着你走。”
许笑又笑了,笑的更加大声,说道:“我是个酒鬼,罚酒也是酒,只要是酒,尝一尝也无妨。”
林大山不再说话,右手手背上的青筋也似毒蛇一般凸起,一只铁爪向着许笑的左肩辉了出去,速度很快,眨眼间已经到了许笑的右肩,这一抓赫然就是鹰爪门的小擒拿手,被这只爪抓住只会有一个声音,就是骨头撕裂的声音。
许笑没有躲,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将拿着酒杯的手向前轻轻的推了一下。
无论是谁都是用嘴喝酒,从来没有人用过鼻子喝酒,许笑现在就想看看用鼻子喝酒会是什么样。
许笑的手向前推的时候很轻,但酒杯很快,在这只铁爪碰到许笑的肩膀之前,酒杯就已经碰到了林大山的鼻子。
仍旧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发出,不过不是许笑的肩膀,而是林大山的鼻子。
林大山的鼻梁骨被酒杯“碰”碎了,鼻子也塌了下来,血流不止,林大山也被这一酒杯碰的向后退了三大步,捂着鼻子痛的叫了起来。
许笑同样没有看过别人用鼻子吃过花生,于是又轻轻弹了一颗花生出去。
林大山的右手正捂着鼻子,花生碰到了林大山的手,又有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只练了至少二十年的铁爪恐怕以后拿杯酒都拿不了了。
林大山开始痛叫,左手捂住了自己的手,鼻子上的血就又流了下来。
许笑也不管他,又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林大山也算是条汉子,一会就缓了过来,左手捂着右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你厉害,我走。”
“慢着”,许笑说道:“你带我去的地方有酒吗?”
林大山听到许笑的话,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许笑大声的说道:“我说你带我去的地方有酒吗?”
林大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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