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静姝在床上歇了几天,很快又按耐不住的下地走动,反正郎中也说多出去走动走动对心情有帮助,便没人阻止。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后,又一年的花朝节。
“转眼又到花朝节,可惜庭院的花开得零碎。不像在皇城里,那花开得一簇一簇,可谓百花齐放。”
此刻容若芬在陪她闲谈。两人正兴起,说着花朝节。
这王府的女人啊,甭管是年长还是年幼能做的事终究太少,不过每日里熬时辰而已。
容若芬对京都的印象不深,毕竟她也年纪小,“京都,我只小时候去过一次。那皇城我更是没有去过,姨母去过,那里真的富丽堂皇吗?”
小孩子总喜欢问这些。可汪静姝却只浅笑,其实容若芬不小了,因此她的话不过是提醒罢了。兴朝规定:十四至十六岁的姑娘要参加选秀,今年选了之后便是三年后,那么她也该在其中,“我已经托常夏姑姑为你去寻合适的嬷嬷,至少是要宫里出来荣养的或者告老还乡的。她可以好好教授你,那些宫廷规矩礼仪,还有教授你读书,再寻几个陪读姑娘,到时候你就自己开一个院子去,配足了丫鬟嬷嬷小厮。”
这确实是容若芬心里的想法。没想到王妃这么快就悟出了,“要我说,姨母教我就好,何必请人呢?”她早已晓得年中要举国选秀。
汪静姝呵笑着微微摇头,“我可不能,我没参加过选秀。”她十四岁时宫里取消选秀,十五岁就被皇室礼聘指婚给宁王为宁王妃,十六岁跟随王爷到平州,年底又有了身孕,若忽视那些细枝末节的伤怀,那么她顺遂的人生早已是很多姑娘羡慕却无法复刻的标本了。
这话是事实,但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自本朝规定后,举国适龄姑娘必须参加选秀,俗称采选,除非有特例才可报免选。三年一次的选秀成了很多家室一般的姑娘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主要途径。但总有一些官员人家德行出众的姑娘是直接被礼聘的,哪怕是被礼聘做了妃嫔,那也比选秀出身的强很多,这是一个人一生炫耀的资本,那是一种荣耀,往往预示着三从四德俱佳,以德、才、美兼备。
礼聘,以礼征聘。按民间的说法,是皇室下了聘礼的。
“我本也是要选秀的。只是那年取消了采选,还允许姑娘们可以自由婚配呢,”那时候取消选秀,汪静姝偷偷高兴来着,后来哪知道,皇室干脆礼聘她做宁王妃。“这皇室的女人,甭管是三宫六院的嫔妃,还是王侯妻妾……都是三种途径,要么直接被礼聘,要么通过采选,要么官员进献。”她可能运气不好。前年花朝节母后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她?“就连宫里的宫婢女史女官也要经过层层选拔才可以。”
容若芬有点羡慕直接礼聘的,举国采选时竞争就会很大。不过这需要很强大的家室做依靠,浅笑着提了一句,“好像有五年没有选秀了。今年适龄选秀的姑娘会很多吧。”
汪静姝微微颔首,“当然多,德庆十一年选过一回,本来德庆十四年时要选秀的后来取消了,一晃三年,到如今德庆十七年重新开启选秀。”扭头却问:“你好像对选秀的事特别感兴趣?”
容若芬摸不准她的意思,低着头,“双亲希望我顺利参加下一回的选秀。”
汪静姝一愣,眼珠一动早已释怀,这本就是容府非得抓住她这个宁王妃,甚至硬塞一个长女到王府时最重要的目的,希望女儿顺利参加采选以及靠着宁王府而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世上有些双亲绞尽脑汁不让女儿去选秀,就怕女儿受尽委屈,但更多普通家里的双亲期待着望女成凤成为家族荣光,光耀门楣。家室背景就注定了一个姑娘未来选择的道路,也注定了一个家族是不是都要靠女人联姻来成就荣华。
“那么,你自己想选秀吗?你自己的心想不想?”
容若芬眼神一滞,“难道我还有更好的改变命运的方式吗?姨母,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家室,父亲高官厚禄汪府更是名门世家,您是养在深闺里的嫡长女,从小生活优渥。而容府根本偏居一隅,我只能通过参加选秀改变自己的命运。”
命运……这两个字。
所有男人的命运可以通过科举改变从此一路仕途光耀门楣,而大部分女人的命运只能通过采选改变。
“我自己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想将来嫁到一个为了衣食整日发愁的家庭里。那样的话命运比现在更不如。而且即便真做不到高嫁,也得门当户对,低嫁……我容府有多少能力能为我在夫家撑腰?容府并非只有我一个女儿家,我必须争气。”
这话…听着老成…并不是她这样的年纪该提的…汪静姝很震惊。只她不得不承认若芬说的是对的,只因为自己也是女人,却佯装不在乎的提一句,“其实门当户对是最好的。”
低嫁和高嫁……都活得太累。
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高嫁到皇室做王妃,不过是表面风光,再好的家室也抵不住皇权,远在京都的母家,有跟没有根本差不离。别说她没有受太大的委屈,便是她被受虐至死也不会为她出头更不敢为她出头。想她嫁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家族,谁敢与之抗衡?
若芬是她这个宁王妃带进王府的,在别人眼里她们虽是两辈人但也是一派的,所以若芬好则自己脸上增光,若芬要是过得不好那么自己也没脸,旁人只会说宁王妃教导出来的小辈如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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