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时,天黑得透彻,万籁俱寂,汪静姝迷迷糊糊的睡了,突然一个人影轻手轻脚的钻进被窝紧紧搂住她,看着她的睡容,自言自语一句,“这才戌时,你怎么睡那么早?”
明明她睡得迷糊,嘴里却嘟囔一句,“这都戌时,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回来?
朱沛问:“我可没走。你到底醒了还是睡着?”
汪静姝悠悠转醒,朦朦胧胧的样子有点犯困,“我睡着,又醒着。”
一个劲的要坐起来靠进他怀里。朱沛把被子往上拉盖在她身上,“小心冻着。”
汪静姝只一身xiè_yī,她真的一点都不冷,“暖和着呢,她们怕我冷再冻着……到现在都三月了还烧着地龙呢,怎么会冷呢。别处早就不烧地龙,早上我还说过她们呢,这不浪费嘛。”
“对了,你怎么来了?之前不是走了吗?”
朱沛反问:“那你要我来,还是不要我来?”
汪静姝的心略微泛酸,“当然要,可转念一想,我这样子又没法伺候你,还不如放你去别处呢。”转头又说:“我还真以为你去郡主那儿了呢。怎么,又没去?”一脸得意的样子,她觉得是她劝说的功劳。
朱沛哪里猜不出她心里的意思,故意反对,“你可别觉得是你劝说的功劳。我就是觉得大半夜的不要叨扰了。”
“我才没呢……”汪静姝这会儿记性好,突然想起院子的事,“如今若芬跟颐柔住在后院,我想着,选一个院子让她们单独住,备足了嬷嬷小厮丫鬟的。颐柔今年要选秀,若芬是下回…我是想着请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好好教习她们规矩。”
朱沛一遇到这些琐事,他就想睡觉。放开她下地脱了衣服,整个身子光溜溜的再爬进被窝,“这事儿你定吧。要是院子吧,来者是客,选个中型的四合院让她们一块儿住,虽然辈分不同,但年龄差不离,两人作伴挺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么这事也算过了明路,汪静姝又提及另一事,“说起年纪,我倒想起康良娣赵昭训的生辰是四月里,王爷可要给她们办?”
生辰?朱沛蹙眉,他根本想不起是什么日子。也许他不是想不起,而是根本没有记过这个日子。复又听她说:“一个是四月初一,一个是四月廿三。”
朱沛不打算花这个心思,“不必,她们若自己想着乐呵就自己办,可甭想用公账出。”
汪静姝故意问一句,“您还生气康良娣呢?”
朱沛也是随口一问:“你还想给她说情?”
汪静姝没想到他会问这话。突然缄默不言,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人家说情……半晌过后,她觉得还是算了吧,康氏那人……“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当时我跌倒,得亏她扶了下,否则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呢。”
朱沛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难得听你说她一句好。”顿一顿,“若非看在她扶住你的份上,我必要写折子问候一下康家!”
当他对康氏的厌恶表露无遗的那刻,汪静姝突然想起当初他跟她因为康氏还吵过架,他说要让让康氏…她不过是任性而已…如今想来委实觉得讽刺。这就是男人,喜欢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好,不喜欢的时候一切都成了错,不管这个女人做了多少对的事。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还不是他不喜欢厌恶的人……
“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她从小就叫我一声沛哥哥,我没有想过她会一哭二闹的非做我的女人,我也根本没想要她的。后来嘛,她成了我的良娣,总觉得不管她做了多任性的事都可以原谅可以包容,她就是一个妹妹。”朱沛自顾自的谈起康良娣,“不过到了平州以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突然发现我那是纵容她让她认不清自己真实的身份,让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妹妹不懂得王府里的生活。而我也该认清她在这个王府的地位,她就是一个良娣就是一个妾室,以后她做错任何事,不会再跟以前那样……”
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在他心里康氏就是一个妹妹不是一个女人,他要做的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得罪其他人否则他也保不了她。他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汪静姝,而她心里百般滋味糅杂,感慨于他告诉她心里话……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酸意,“但愿康良娣能够理解你的这份苦心。”
朱沛憋笑,“我怎么觉得有人吃醋了呀?”
汪静姝切一声,反驳着转过头,背对他,“谁吃醋了?我才没有。”
朱沛又紧紧搂上她,附耳过去,温热的气息散发在她鬓边,“明明就有。”
汪静姝不说话,后院这么多女人…以后还会更多……要是吃醋还吃得过来嘛?迟早酸死自己。不想再提这个话茬,扭头过去面对他,“王爷,我向你要个人!”
朱沛不明所以,“谁?”
“陆卿。”
陆卿……
她怎么会认识陆卿?
认识一个徐乐贤,还不够?
怎么又认识……一个!
汪静姝像是知道他会小心眼一般,索性大大方方说了,“当初您让我先到平州一路上就是陆卿护送的。正院服侍我的又晓,原是宫里的女史,后来跟我出宫…路上的时候…她跟陆卿早已看对眼了。我原不敢开这个口,可想着…我不好委屈又晓的。”
朱沛一听气得脸都青了,可又不好冲着她发火,只咬着后槽牙,“王妃!这是丫鬟侍卫私相授受!你知道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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