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了以后汪静姝在采玉的服侍下睡去,天大的事都得等明儿天亮再说。
不过她们担心的事一连五天都没有发生。和宪长公主虽还在平州但没有再来,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却又像平地一声雷,因着侧妃出孝,那整个王府的事务汪静姝以自己身子需要静养为由全权交于侧妃主理。
之前侧妃强硬态度对峙长公主的事早已传遍整个王府,如今王府上上下下无一不敢听命于她。
侧妃管事很顺当,汪静姝自然乐得轻松。
可也有人不痛快,首当其冲的是孙良娣。自从侧妃主理王府事务,她好像做什么都不顺,处处被掣肘。她想做什么,侧妃偏不让,偏要将最烦人最容易得罪人的活儿让她做,她心里很不爽了,才争执了一句,就被人家反问,“孙良娣是不是不想协理?那我让别人来做。”
没法子,虽如同鸡肋的协理权利,可有总比没有强,孙芳蔼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好比今儿要发放的月例银子这事儿,原本这事是让康良娣做的,现在让她接手,很是繁琐。
毕竟王府下人们很多,不同做事的下人就有不同的月例银钱,算起账也无比繁琐。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得罪下人,孙芳蔼算了两天还没算完,她一时气恼将桌上的银钱都推散在地,“什么劳什子,算算算,我都算两天了,怎么还有这些?”
结果弄乱了又要重算。一旁的晴空顾不上捡银钱,直吓得好言好语,“主子,您消消气,这些活儿我叫那些丫鬟做,等会子就完事儿了,您只消誊入账册便可。”
如此精细又重要的银钱活儿,原是侧妃直接派给孙芳蔼,叫她一个人完成,说是免得经人手要出错。可孙芳蔼却擅自做主不听侧妃而让丫鬟们一同帮忙。可好像越帮越乱,总是出错。
“少给我说,你们连算盘都不会打,简直胡搅蛮缠!”孙芳蔼气急败坏的抓起玉制算盘往地上砸,众人只听了个响,整个玉制算盘碎成齑粉,碎片到处都有,如同天女散花。
所有下人都跪了一地。
正巧康良娣未经通报就进来了,她一身淡蓝色常服,鬓边的钗子在阳光底下金光闪闪,“孙良娣这是在做什么,算不清楚便回一句侧妃主子就是了,找个人替你协理,怎么拿算盘撒气?”
她手上没了繁琐的活儿,自然精神十足,近日总优哉游哉的逛到孙良娣院子里。
孙芳蔼很不想她来看笑话,可撕破脸终究不好,最烦康氏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康良娣怎么来了?”我做不做得好与你什么相干?
“自然是替侧妃主子来看看,孙良娣算得怎么样了?今儿可是最后一日了,您得抓紧点,等下还得侧妃主子过目,在分发银钱下去。”康宜瑄看着都没处落脚的地儿,地上撒着玉碎末又散着银钱,立刻指使丫鬟们,“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捡起来,银钱怎么也给撒地上了?这叫什么事!”
“你们不急着要月例银子吗?还敢懒怠!”
孙芳蔼知道康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根本就是指桑骂槐。她一时也着恼,到她的地盘教训起她的丫鬟,这是哪门子规矩!“我的丫鬟还轮不到康良娣来教训吧?我怎么做事也轮不到你来多言多语!”
康宜瑄理直气壮的问:“那我问你,我是不是主子?”
孙芳蔼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康良娣是主子,那么主子就可以教训王府的丫鬟。可嘴上并不饶过谁,“你不过是打狗看主人是谁!你敢教训正院的丫鬟吗?”
“是你的丫鬟做错事,我才教训的。”康宜瑄冷言冷语,“孙良娣与其跟我多嘴,不如快快算账,侧妃主子那里等着要过目呢。今儿最后一天,若是发放不了,你应该也不想得罪光全府上下的下人吧。”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你家’,这话果然没错。之前孙良娣对这样的事总是让我来管,我管得头疼。现在轮到你自己了,可管的舒心不?”
康宜瑄说白了就是明晃晃看笑话的。之前孙氏总仗着王妃有孕不好操劳为由又谦让着让她管这些琐事,她管得头疼脑胀。如今侧妃将这些细碎的事交给孙氏,也让让她尝尝那头疼的滋味。
既屋里无处下脚,那她就不进去了,扭头就走。只临了一句,“孙良娣还是别磨蹭了。赶紧着做罢,生气又有什么意思……我可要跟侧妃去回禀了,免得侧妃等急了。”
孙芳蔼气得眼睛猩红,花了好大力气才硬生生忍住,到底是又让晴空拿了一个木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
整个院子忙活到下午三点才算清楚,账目也理干净。孙芳蔼带着账册亲自去了侧妃院子里,此刻里面很热闹。
如今王妃卧床静养郭承徽也闭门不出,唯独侧妃主理王府事务,风光无两,而到她院子巴结的人也多上许多。
这会子康良娣赵昭训柳昭训尚奉仪都在,正陪着侧妃说话。
陈尔嫣这个人喜静,本只跟柳昭训尚奉仪一道说话,可突然来了康良娣和赵昭训也来了,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一一请进院一起说话。
她这个侧妃院这么久以来也是头一回这么热闹。
“主子,孙良娣来了——”
“请进来,”陈尔嫣笑着又接一句,“定是孙良娣将账算好了。也是巧了,方才常夏姑姑才来说过,今天一定要发放下人们月例银钱的。”
康宜瑄紧跟一句,“可不,我们主子的银钱可以拖上两天等孙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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