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了才两天,暖阳初照王府,想来今日是个好天气。
“今儿姐妹们来得早,是我懒怠了,迟了些。”
一袭粉衣盈盈一拜,如此娇嫩显见是新人,年纪轻,才压得住这样的颜色。
果然,有人表示不快,又半含酸意,“哟,沈良娣给王妃请安都来迟啊。”
众所周知昨夜王爷去了大沈良娣那里,今儿恰巧人家来迟,自然有人会有意为难。
沈清欢才送王爷出门,便急急赶来,谁晓得大家都到了,“是妾懒怠,姐姐们勤勉。”
“同品级。我可不敢跟沈良娣称姐妹。你的妹妹在那端坐呢,得宠之余该分些宠给自己嫡亲堂妹吧。”
如今新人里最得宠的是大沈良娣。至于旧人,除了王妃侧妃和柳昭训外别人几乎很少时候能见到王爷一面,渐渐的,自然有人心生不满。
百无聊赖的沈悦青突然被人提及,眉眼一抬,“孙良娣,好好儿的,您是想挑拨我们姐妹之间关系?”
孙芳蔼呵笑,满脸精气神儿,“什么叫姐妹同心,如今我也算掌了眼,可惜我那不争气的妹妹选秀选在宫里,否则要是争气点像你们姐妹都在一处可不更好。”
宫里?
不争气?
什么意思?
想必这个不争气是反话吧。选在宫里是说她被皇帝看上了?
果然有人跟随了她的话,“孙良娣才听你说起妹妹,怎么令妹被选在宫里做了娘娘?”
孙芳蔼说:“赵昭训太抬举她。不大争气的成了尚仪局女史,我这妹妹从小就说将来要做女官大人。”
赵婼念笑了又笑,“那也不错,尚仪局的女官,在皇城里人人都得叫一声大人。”
众人恭维了两句,对选秀选不上的姑娘而言这也算一个不错的去处,总比草草嫁人更好。偏有人不以为然,“女官都是伺候主子的,何况是小小女史。”
不过是伺候主子的……
众人循声望去,是王昭训说的,顿时鸦雀无声。
有些人知道,王妃身边的又晓姑娘曾是宫里的女史。
而像常春嬷嬷常夏姑姑那样的连女史都算不上,女史也得有才干才会被选上。在皇城里尚宫局每年都会举行宫婢的女史考试,也有女史的女官考试。自古宫里添置六局一司虽服务于后宫,但如果做到女官品秩那算有官职,因此称一声大人分属应当。再说宫里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女史女官就怕被穿小鞋,因此也算是份不错的职务,每年都有很多宫婢参加考试。
说这种话的,显然没有脑子。
孙芳蔼冷哼,“呵,你王昭训还不是伺候王爷的?”她自己是不喜欢家里庶妹,被人说道,她更不乐意,“侧妃主子你也说句话呀,怎么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攀扯女史女官。”
王慕妤略微尴尬的低了头。
没法子本想装聋作哑的陈尔嫣只好提醒一句,“你口里尊称的又晓姑娘,曾是皇城女史。六局一司服务于后宫是有考核制度的,不是哪个宫婢都可以做女史的。王昭训该谨言慎行,免得被外面的人听了,好似宫里的女史女官都不要才干般谁都能做。再者,先皇后年幼时还做过先帝御前女史呢。既做了皇室中人,有些事就该了解。”
王慕妤的头更低了,支支吾吾的,“是,多谢侧妃主子教导,妾明白了。”
“新人嘛到底年轻,仗着王爷宠幸,不仅迟到连什么话都敢说。”
“可不,新人就是新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改日叫王妃着规矩的丫鬟好好教导教导,让她们只进退懂礼数晓尊卑。”
……
说到这个,大家好像同仇敌忾一样七嘴八舌起来,说得新人们应也不是驳更不对,一时只觉得尴尬。
直到王妃从里屋走出来才寂静无声。
汪静姝穿了一身靛蓝色常服坐上首,“叫大家久等了。今儿晨起我有些头晕,不大舒服。”
大家起身,由侧妃带着请了安。
汪静姝随手免了,“每日都要见的,不必多礼。”
“多谢主子——”
各自谢恩落座。
汪静姝问:“刚才我听得热闹,这,在说什么?可是什么好玩事儿?”
孙芳蔼如今像有喜事一样笑逐颜开,“回王妃,是说我家妹妹得天家青眼做了女史,其实也不算新鲜事,昨儿下午我才收到喜报。打算请安的时候同您提一句呢。自然不是大事。”
绕过侧妃就回话,本是不应该。可汪静姝不在意这事只说:“那是好事,女史可不是一般宫婢能做的得的,”转头又补上,“既然孙家出了女史,想必也是规矩极好的。那么孙良娣应当不例外。怎的,就敢绕过侧妃回我的话?”
孙芳蔼本有心压侧妃一头,却被王妃明着提及,又加之新人们一脸看笑话的神情,心里很不痛快。面对王妃的问话,又不敢不回,“妾一时高兴,只顾着跟您说话,忘了这规矩。”
“噢——”汪静姝恍然大悟,“那就抄府规吧。”
众人皆惊。
哪儿来的府规?
“府,府规?”
汪静姝命采玉给各位主子奉上一套厚厚的府规,“王爷说了,宫里有宫规,咱们宁王府也要有府规。你们身为主子的,得空了就多看看,也要多多提点自己院子里下人。一套府规,分三卷,一卷是给主子的,一卷是给下人的,还有一卷是奖惩制的。今儿你们就带回去,好好看,细细研读。”
众人更惊。
就连侧妃事先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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