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薇端了果脯进内,“今儿刚刚从农家那里做好送过来的,可新鲜着呢。主子,要不要尝尝?”
却见汪静姝神情凝重,其他人亦不敢多说。于是她放下果盘就悄悄退后,偷偷拉了采玉,打眼试探,用口型仿佛在说说:这怎么了?
采玉微微摇头,她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她只知道主子看到信就成这样了,反正双福已经去请王爷了。
屋里瞬间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静姝将信看了好多遍,尽管是草草数字。
直到晌午,朱沛才来,他今天去视察农庄去岁丰收情况,忙到现在,刚进王府就被双福请到这里,真是一脚都不带歇的。一进屋,见她傻愣愣的坐那,心里一慌,“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汪静姝不是傻愣愣,她就是在想事儿,“我没事。”转头挥退所有下人,关了屋门,搞得神秘兮兮,这让朱沛更好奇,“到底怎么了?”
她将信交到他手里,“宜王妃武氏难产离世的消息,您是不是一早就晓得?”
一开口就提及宜王妃,朱沛心里有了底,原是宜王的事,见她知悉,自然坦白告知,“宜王妃死讯自然要让整个皇室知道啊,这个不足为奇。”
“我知道你跟宜王妃相处得不错,可人已死,庆幸孩子还活着。”
他说得有点轻描淡写。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他好像不怎么在意。不过也难怪,他对郭氏的死都没有太大的感怀。但现在不是说这些,人死了,活着的人为了这个计较没必要,“那么,你看看手里的信。”
“这……”
朱沛看着她的眼,手里被握紧的信轻轻松开,旋即低了头看信。
——感念四弟妹书信问候,王妃离逝孤深感哀痛,独留小女襁褓婴儿,而今新王妃将至,由和宪长公主做媒,但孤心忐忑,不知为何总觉此乃阴谋。王妃生前与四弟妹深交,书此信恳请四弟与弟妹将此事查,为王妃报仇雪恨,所遗孤女亦代为看顾。孤感念。
这……
朱沛竟不敢相信这封书信,可看了又看确定了是二哥笔迹,又不得不怀疑写这封信的意图。
抬眸见暗自垂泪的汪静姝,“你怎么看?”
“凝芳姐姐只留下这个女儿,如今宜王所托,我想将孩子接来一并照顾,也能跟福福安安有个伴。”汪静姝如今只想着这件事。
然而朱沛却不想这件事,这可能不是单纯的托付,来龙去脉应该弄清楚,“你什么时候知道宜王妃……”
汪静姝原不打算将这些事儿和盘托出,事情已经过去不想叫他烦心,如今不得不说了,“您去洛州的时候和宪长公主告诉我这桩事的,我跟侧妃一商量决定书信一封问候一下宜王。而且她还逼迫我将郡主接过来抚养,我当时没有答应,想着一则宜王不会答应,二则一个姑娘家父亲祖父尚在万没有寄养在叔父家中的道理,三则路途遥远生怕郡主的身体熬不住。”
“和宪长公主……”
又是一个和宪长公主。
她就没有罢休的时候。
朱沛听都快听烦了。复又听她讲,“当时我并不想晓得和宪长公主真正意图,如今看了宜王的书信才明白了。宜王的新王妃是和宪长公主做媒,那么一定是东宫太子的人。可是我却不大懂…宜王一向明哲保身……太子又怎么会注意到他?”
“就凭这封信,我就敢断定,东宫太子向宜王妃下了手,致使她丧命,又迫不及待硬塞一个新王妃给宜王,可新王妃跟和宪长公主一定有关系,所以……和宪长公主才让你代为抚养小郡主,毕竟她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尊贵嫡女。”
朱沛拿眼看汪静姝,她思衬再三,“宜王必定觉察出什么,索性将计就计,要迎新王妃又按照他们的意思把孩子送往我们这里……他信里提到报仇,因为宜王妃的离逝让原本保持中立的他最终偏向了我们。”
朱沛双眸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王妃聪明一点就透。”
汪静姝故作坚强的笑了笑,“不是我聪明,是敌人棋差一招。”
朱沛安慰她,“我知道,你跟宜王妃交好,可如今她已不在,不过她的仇你倒是可以替她报。”补一句,“至于孩子的事,等年底回皇城的时候我们再商定,如今这样贸贸然反而被父皇申饬,不如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得了他允诺,才好把孩子接来照顾。”
汪静姝想来想去不得不接受王爷的说法,可又心里担忧着轻叹,“我就怕她被人欺负,谁知道新王妃进了王府会怎么对她。”
朱沛继续耐心的安抚,“父皇就是怕她一襁褓婴儿被人欺负,这才出生就封郡主。郡主哪里会被欺负,就是新王妃一开始进王府站不稳脚跟也不会去欺负一个奶娃娃。”
“希望如此。”
汪静姝真的寄希望如此。
片刻朱沛想起一个人,“和宪长公主这个人确实太过火,她就像太子的爪牙,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对好些王侯都指手画脚,此人不除,实难消心头之恨。”
汪静姝也明白这个和宪长公主的确不能留,“之前康良娣也提过这个人不好对付。不过我想着每个人都有弱点。”想起康氏便有了提议,“之前康良娣与她过从甚密,也许能知晓不少……”
“打蛇打七寸。”朱沛心里有些没底,“要做就得做的干脆,康氏的确知道她一些事,却不是大事,吓唬不住,反而打草惊蛇。”
和宪长公主处处相逼,朱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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