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绳子解得很快,三两下就完工,两人还保持着被绑的姿势不敢动,顺便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你家哪儿的啊?”齐景笑嘻嘻拿手戳了他后背一把。
黎落成一双眼在车厢里转动找逃跑的机会,“永县,你呢?”
“我江城的。”
“没听说过,那是个什么地方?”
“嗯……小城镇,有山有水,我家是开早点店的。”
齐景唠嗑的时间黎落成发现了这片山野他确实不认识,永县的山多,里头外头都是,而山上的风景全天下都一样,根本不能从四周景色分辨出差异,也就是说如果现在跑出去能不能摸到出去的路还是个问题。
“你叫什么啊?”齐景又伸出那只手去戳他后腰,但这次被黎落成生气地截下,“我叫黎落成。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被——”
戛然而止。
黎落成将齐景的手拉到眼前。刚刚没注意看,齐景手上的疤痕是以条状延伸到手臂,再往上,藏在衣服的部分可想而知的触目惊心。
“你手怎么了?”他问。
齐景收回手,又是嬉皮笑脸,“他们打的,喏,你看他们这群不说话的,他们之前都哭,又哭又叫的,打得可比我凶多了。”
黎落成没吭声,反问:“想跑吗?”
齐景说:“想。”完了又补上一句,“带他们吗?”
黎落成来的时间最短,体力是其中最好的,到时候真跑起来获救的可能也是最大,但他要带上黎羊羊,女孩子体力方面天生弱势,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想两人成功脱困,就需要比黎羊羊体能还不好的来吸引人贩子的注意力。
目前只剩一个成年人看守,他不可能同时去抓所有人。
“带。”黎落成说。
齐景点点头,“好。”
两人算达成同盟,接下来的就是制定逃跑计划。
黎落成示意他去看驾驶位,“刚刚他拿那个针把人弄晕的,我看见了,我去偷,你帮他们解绳子。”
这显然是偷注射器的风险大,齐景犹豫了下,“要不还是我们两个一块儿吧。”
“两个人风险更大。”黎落成瞥了他一眼,是就这样决定不想再说的意思,也没给齐景机会人已经偷偷摸摸往前排潜去了。
黎落成悄无声息地往男人身后凑近,他的视野里只剩中央扶手那儿奶白色的针管。可是还没接近到那儿,座位上的男人忽然被烟呛到,开始埋头铺天盖地的咳嗽起来。
黎落成一激灵重新缩了回去。
男人又不咳了,喝完水又点上另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齐景小声说:“你怕的话要不换我吧?”
黎落成瞪他一眼,“谁怕了?我不怕!”
为了显示他的不怕,这次往前靠近的速度都快了很多,眼见注射器只在一手臂远的距离,座位上的人换了个姿势,压得皮质座椅嘎吱嘎吱作响,惊得黎落成出了一身的汗,背后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
齐景执行得还算快,像无声幽灵一样在人堆里活动,先捂住嘴叮嘱他们不要说话,最后再给他们一一解绑。
黎落成颤巍巍伸出手,在此刻,即使知道车厢里还有人同他一个阵营,强打的勇气也在慢慢泄露。他还是怕的。英雄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当。
手机铃声冷不丁响在空气中,男人伸了个懒腰,掐灭烟去够。
“喂,山鬼,李先生怎么说?”
“让你联系一个叫鲨鱼的人,等会儿号码发给你,对了,他还让问问这群小孩有没有闹腾……”
习惯使然,男人接电话时左手在方向盘上叩动,听到这儿连忙换了个手拿手机,右手去摸座位上的笔,“我记一下号码,你让李先生放心,这群小鬼他——”
视线一转,对上一只灰扑扑的手,男人愣了一下抬眼看过去,这一瞧,好家伙!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你!想死是吧!”他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
电话那头意识到不对劲,沉声问道:“怎么了?”
黎落成飞速抓过针筒别进身后,男人眼疾手快扑过来抢,中央扶手那儿瞬间乱作一团,茶杯烟盒被打翻,整个车身在晃动。男人力气大上许多,死死揪住黎落成一只胳膊不放,另只手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
“你他妈赶紧给我拿出来听见没有!”
电话里山鬼还在一声接着一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牙关咬紧,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软发酸,因为用力,黎落成觉得胳膊快被捏烂了,混着烟草的臭味,男人喷薄的吐息擦着耳畔过去,是对手机那头说的,“新来的兔崽子不知死活,看我不弄死他!赶紧着,李先生那儿没什么事的话你快过来,妈的——啊!!!”
最后一句因为疼痛失了真,只剩让人头皮发麻的咆哮震动在整个车厢里,黎落成撑着早被汗水糊得一片迷糊的视野望去,齐景越过一堆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的小孩扑过来,一口伶俐的牙正挂在男人削瘦的手臂上,像直接咬进了骨头里。
“我艹你妈!”
“黎落成!把针管给我!”
兵荒马乱里,男人捂住流血的手臂疼得面目狰狞,齐景的声音高而嘹亮,等他回过神来,注射器已经到了齐景手里,男孩再次不怕死一样直扑上男人上半身,在他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干净的时候,那亮着锋芒的针头已经快而狠地直插着男人脖子而下。
液体被推进男人的身体里,黎落成觉得那一刻的时间仿佛被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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