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小小的身材套在不合身的衣服显得她更加地孱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月蓉梳成儿童样式的鸦髻。露出了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小脸。
“几岁了?”羽沁梨放下书,扫了云倩一眼。
“13”云倩的头缓缓抬了几分。羽沁梨点点头,接着问道:“为什么会流落街头”?
“乡下闹蝗灾,家里没有活头了出来讨饭找活路。”云倩声音虽然弱如蚊蝇,但是目光一直很清澈,甚至有种隐隐的英气。
这让羽沁梨很是欢喜。
“从今天起跟着我你可愿意?”听到羽沁梨松口,云倩径自跪下了,重重的扣了个头:“只要姑娘肯赏口饭,一檐遮风挡雨的地儿,云倩愿侍奉姑娘一生一世”。
羽沁梨点点头,又拿起了古籍翻了两页,淡淡吩咐道:“行了,月蓉带她再去吃点东西”。
“哎。”
羽沁梨本一个人坐在房内看书,起身去倒茶时,心头一钝,忽然间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正在这时月蓉推门送了换洗的衣物进来。
羽沁梨看见月蓉手里拿着的那件素锦棉服。她的眸色瞬间一沉。放下书跟在月蓉身后出了房门。
月蓉不仅是羽沁梨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还要兼着洗衣做饭的粗使活计。
今夜还要轮着将衣服送到各房。直到看见来送衣服的月蓉,羽沁梨才弄明白自己心绪大乱的原因。
前世,月蓉就是在给羽沁梨送完那件素锦棉服的当天晚上被人给杀害。
羽沁梨跟着月蓉一直走到凤柔敏的房门前。白得耀目的窗纸上映出了房间内羽徒雄和凤柔敏两人的身影。
月蓉抬手欲敲在房门上的手蓦地放下,她端着衣服侧身在羽徒雄门前偷听。
没过多久月蓉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她慌忙地将衣服从地上捡起,但木盘敲击地面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人。
羽徒雄在屋内大吼道:“谁在外面?”
随后屋内人影晃动,房门被用力打开,司徒雄环顾四周可屋外却是空无一人。
凤柔敏站在门口说道:“会不会是一只野猫?老爷您现在都快草木皆兵了”。
不对,他刚刚明明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可现在出来看怎么又不见了?正当羽徒雄心中纳闷的时候,门前一个晶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羽徒雄弯腰将它捡起,发现是一串吊着翡翠叶子的女人耳环。
“女人的耳环?”羽徒雄眼睛微眯将耳环放入了袖中,转身便进了房间。
躲在花坛后的羽沁梨看着羽徒雄关上房门后才敢放开按在月蓉嘴上的手。
月蓉张了张嘴,迫不及待地想要跟羽沁梨说她刚才在门前偷听到的话。
羽沁梨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跟我走。”
回到住所,月蓉坐在床上浑身抖如筛糠。
羽沁梨淡淡的注视着她,去倒了杯热水递给月蓉。“喝点水....”。
月蓉满眼惊恐的接过茶杯,瑟瑟发抖的却端不稳,热水洒出来,滚落在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知滚烫一般
“小姐,你不能嫁给太子,老爷他们,他们是想害你”。
羽沁梨笑了笑,对月蓉正声说道:“好了,月蓉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你要说的我都知道”。
“小姐你知道!”月蓉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都还什么都没说呢!小姐就知道了?
“是,我知道,现在关于这件事我们先放在一边,接下来我说的你一字一句都要记住。而且必须照做知道吗?”
羽沁梨目光深沉几分,面上神色也竟微微严肃起来,语气是不容置否的坚定。
月蓉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对羽沁梨肯定地点了点头。
飞速地摘下还挂在月蓉耳朵上的那一只翡翠耳环。
她从柜子里取下一双自己的耳环戴在了月蓉的耳朵上。随后她又将盛衣物的木盘换成了藤编的衣篮。
接着又将篮子塞到月蓉的手里对她说道:“现在把这个东西送到大夫人的房间里。就像平时一样放下就走无论他们两人说什么问什么,你就说不知道。你记住了吗?”
“月蓉记住了。"月蓉深深呼了口气,平定了心绪,目光毅然。
羽沁梨不由一笑,今世瞧来,这月蓉其实是个很胆大的女子,又护主,前生若不是自己懦弱,也不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眉眼温和,拍了拍月蓉的肩膀,“月蓉你不要怕,我会跟在你后面,只要发生什么异常,我随时会出来”。
“好"月蓉提起衣篮,照着原路又去了凤柔敏的院落。羽沁梨躲在花坛后死死地盯着房间内的动静。
窗纸上羽徒雄的影子从怀里掏了只耳环在月蓉的面前晃了晃。
羽沁梨的心倏地收紧。
只见房内的月蓉摇了摇头,转身放下衣物,此时凤柔敏又上前问了些话,月蓉依旧摇头。
羽徒雄摆了摆手示意月蓉退下。没多久她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出了门的月蓉唤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还回头又悄悄瞧了眼屋内。见羽徒雄和凤书雷没注意到自己,连忙迈出腿,小跑开了。
“呼....”
躲在暗处的羽沁梨顿时松了一口气。
仿若无事一般,慢悠悠的回了自己小院子,果不其然,见到月蓉正在就着袖子擦着自己额上的细汗。
虽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是姐妹情深。
她永远记得,从小到大,年纪相仿的月蓉是如何为了护她一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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