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燃烧着如同火烧云一般的瑰丽场景,白若琳抬起头来,却被刺伤了眼睛。
在这一刻的光华太过鼎盛,使得没有人能够用眼睛去直视。这恐怕就如同神明,是人类无法用眼睛去膜拜神明一样,他们只能以头着地,才能够勉强承受天神的光华。
“哥哥……”白若琳的声音喃喃,她伸出手来想要去抓住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衣角,那却是徒劳的。
那个人恍若未闻,定定的站在圣光中。
白若琼醉了,他觉得自己醉了,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受。
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以及巨大的寂寞。
是的,在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寂寞。就算久居高深的白塔中,所有的人都不愿意与他多说话,他也从未有过寂寞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寂寞极了。
因为,在莫扎克大陆上,在广袤而圣洁的琉璃海上,一个故事,就要结局了。
“阿琳,我们就要回家了。”白若琼低声说。
他背负双手,白‘色’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而这声音却很快被掩埋在另外一种声音里了。
那些破碎的,膨胀的,无法终止的呐喊声,在这片岛屿的上空不断的盘旋着,仿佛是积怨了太多太多年的愤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起来。
在白若琳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无尽的荒野,在白塔之巅,周围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无论是那些可怖的谩骂声,或者奔走在人群中的恐惧,她都可以看得到。
“阿琳,我们就要回家了。”白若琼再次补充道。
他回过头来,对着白若琳的一双眼睛,闪现异样的神采。
白若琳看见,在白若琼的身后,在天地相‘交’的地方,苍穹无限的碰撞,光和热在这一刻迸发出来,遮蔽住了她的眼睛。
在这一刻,白若琳剩下的唯一反应就是,末日到了。
你或许从来都不会了解到这种场景,要比什么氢弹核弹爆炸还要可怖。
在这一刻,用奇迹之力堆积起来的爆炸,可以覆灭整个天地,包括这座可怜的岛屿
,这片海域,或许会影响到岸边,生成令人绝望的海啸。
站在白若琼的身后,白若琳感觉到了恐惧,这种恐惧是来自人内心深处的本能,已经在白若琳的身上,很久未成出现过了。
白若琼的身体轰然倒下,他扑向白若琳,张开双手如同一个怀抱。
他趴在她的耳畔,最后又低声说了一句:“阿琳,我们都要回家了。”
回家了。
家在哪里呢?
白若琳从未感觉到时间竟然可以如此缓慢。她感觉到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天边的光华变成伤人的爆炸物,可以吞噬一切的可怖东西。
它们缓缓地由起点向白若琳所在的方向移动,缓慢的,吞噬着路途上可以吞噬的一切东西。
白若琳看见房屋倒塌了,悲惨的嚎叫着的人们在光华中一瞬间便不见了。那光华中蕴藏的力量,让白若琳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在它的面前都是无力的,是不能够存在的。
一切都是可笑的。
随着那光华的靠近,白若琳感觉到它吞噬了自己。
在这片金‘色’的耀眼的光华中,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其中的真相,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这里什么也没有,是至高无上的虚无。
要死了。
白若琳这样想。
她的手里还有沉甸甸的重量,那是她的兄长,是她唯一的血脉骨‘肉’。
白若琳落下泪来,她以为在黑联邦终于攻打了进来,这样一次失败,却要让他们都送命在这里。
白若琳的心里是满满的绝望,她终于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但是在白若琳看不见的地方,在百慕岛之外的海域上,也是一片狼藉。
船只的碎片漂浮在水面上,在这些木板的下面,很有可能是已经发白僵硬的人类尸体。
成群结队的海兽被吸引到此处,它们要贪婪的享用着自己难得的丰盛盛宴。
而在这样一片狼藉和破败之中,却有一架小舟翩翩驶来。
撑船的是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人,他生
的浓眉大眼,看起来仪表堂堂。
在中年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青衣的妙龄少‘女’。‘女’子眉目秀气俊朗,一双手纤纤,并不像是干粗活的样子。
在妙龄少‘女’的身畔,又坐着一个黑衣的男人。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在他们的脚下,又放着一个一人长,一人宽的木匣,木匣是红木的,上面刻画着金‘色’的‘花’纹,看起来‘精’致美丽。
这三个人就在这片残存的战场上悠然的离开,撑船的汉子甚至还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水中船调。
他满是沧桑的声音和含糊不清的唱腔在琉璃海的上空回‘荡’着,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那身穿青衣的‘女’子一头墨发,她转头时,便会有扬起来的发梢,打在黑衣男人的脸上。‘女’子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一柄匕首来,递给他。
“这是那孩子的东西,我顺手留下了。”青衣‘女’子说。
黑衣男人接过来那柄匕首,放在手里端详。
这柄匕首非常简单,并不华丽,双开的刃异常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割伤任何东西。匕首的鞘上,镶嵌着两颗黑‘色’明珠,乌溜溜的样子,就如同少‘女’的眼睛。
此时它们沾了水,就好像是落下了莹莹的泪。
黑衣男人‘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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