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香岛到白塔需要多久呢?
答案是十五天,或者半个月么?
不,错了,只要一念之间。
白若琳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吹过來,这风是冷的,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在这样的瞬间,天地变得静谧起來,白若琳看见她抬起手來,似面前有一扇‘门’似的,轻轻推开。
于是,在她的手中,便真的出现了一道‘门’,这道‘门’仿佛是凭空出现在空旷处一样,周围散发着莹莹的蓝‘色’光泽,而后,一道真实的‘门’便出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
白若琳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地推开那扇‘门’,而后白塔的景致就出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
这些风景是流动着的,由远及近,先是到了白塔的大‘门’,而后又是高耸的中心建筑,最后,场景定格在了白若琳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因为白若琳的离去而沒有人,只有新鲜开放的‘花’朵被放置在桌子上,那是每天都來的栀子更换的。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个木质的圆桌,以及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雕‘花’木‘床’。
你或许很难想象,这就是一代海‘女’的房间,但事实确实如此,这正是白若琳的房间。
她毫无生疏感的走进了白若琳的房间,并又回过头來,像个主人似的邀请白若琳说:“进來吧。”
可白若琳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她连忙上前赶了两步,來到了她的身边。
“你想要什么呢?”白若琳问道。
她知道自己是回到了真实的白塔之中,这里的一切白若琳都是那样的熟悉。空气中浮动着的单薄的气味,以及那些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而她却淡淡说道:“我想要的,并不在这里。我來这里,是为了兑现我对你的承诺。”
她说完,便径自又往前走。白若琳看见她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门’,只不过身子太软,也太无力,因而转弯的时候,伸手扶了一下那‘门’。
这个细微的动作,便让白若琳感觉到她身上透‘露’出來的实实在在的虚弱。于是白若琳便连忙上前去,想跟上她的步伐,來扶她一把。
但是白若琳却错了。
等她拐过‘门’口又看见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仍旧是那样孱弱的样子,却不曾跌倒,也不曾迟疑。
望着这个纤细又伶仃的背影,白若琳突然想到,原來是因为她的身边少了一个人。
白若琳已经很久沒有见到那个人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沒有跟在她的身边。
她似乎比白若琳更加认路,只是拐了几处,便來到了白若琼的房间之前。
白若琼的房间外只有两个亲卫军在把守,想來是不愿意惊动外界,才使了这样的障眼法。
白若琳怕那两个亲卫军不赶眼‘色’,上前去阻拦她,正要开口时,却见她已经伸出手來去开‘门’了。
她的手第二次呈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只有单薄的几根手指,那是洁白而透明的颜‘色’,指尖扁平,指甲透明,看起來美极了。
这是一双好看的手,白若琳再次感叹道。
她径自就走进了那房间,两个守‘门’的亲卫军却好像沒看见她一样。这让白若琳有些疑‘惑’,而白若琳却并不打算问。
她只是加紧了步伐走进了房间里,并反手把‘门’继续关上。
‘门’外的那两个人还是静静的,仿佛死了一样。
白若琼的房间里也并沒有什么人,平日里负责照顾白若琼的贴身‘侍’‘女’恐怕是累了,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兴许是她们两个人走进來的脚步声太轻了,她们并沒有吵醒那个‘侍’‘女’。
此时正是午后,漂亮的阳光从窗户中透进來,让人觉得懒洋洋的。
白若琳看见她走到白若琼的‘床’前,俯身低下头,几乎要把整张脸贴了上去。
而她的身上还穿着与白塔格格不入的黑‘色’衣裳,宽大的帽檐阻挡了别人看见她的脸的视线,因而白若琳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别出声。”她突然说道。
她的声线单薄,在这样静谧的房间里也很快会消失不见,仿佛空气一样很快便融入了阳光里。
顿了顿后,她又说:“别吵醒她,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于是白若琳便明白了,她口中的那个“她”,说的是白若琼的‘侍’‘女’。
白若琳点了点头,便蹑手蹑脚的也走到了‘床’前。
于是她抬起头來,又对白若琳说:“去关上窗,还有窗帘。”
白若琳便顺从的去了。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窗户,又拉上了窗帘。
白若琼的房间的窗帘是厚重的,哗啦啦的一下,便把所有的阳光都阻隔在了窗外,使得房间里一下子昏暗起來,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傍晚。
白若琳回过头來,却见她正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出神。
白若琳并沒有看见她的脸,可是她却能够感觉到,她是在闭着眼睛的,且她的灵魂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什么地方,兴许正是白若琼的心里。
白若琼还静静的躺在‘床’上,只不过当白若琳凑近了看的时候,却能够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这本來是一张麻木的脸,如今却出现了奇怪的表情。是笑是哭是难过是高兴是叹息。这表情的内容是极其复杂的,让白若琳一时间竟然无法辨认,白若琼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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