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不息,雨水不止。
火光混着雷光在众人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一半微黄,一半泛白。
已经数不清这是大堂内的第几次雅雀无声。
“你们都听到了...?”林遇脸色僵硬。
万昆脸色迟疑:“会不会...是台风吹动的异响?”
宁青无言,仍在竖耳倾听已经消失的脚步声。
“或许是。”楚小荷不置可否。
良久...
楼上的诡异脚步声再未响起。
“去看看?”林遇提议。
众人眼光闪烁,闻而不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林遇脸色古怪:“难道你们一群凶手还怕这些?”
闻言,众人再次笑笑不说话,神色耐人寻味。
林遇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当下明白他们在顾虑什么。
怕?
不是。
一群手上沾染鲜血的刽子手怎么会怕这些,甚至连做到相信它们的存在都很难。
既然不是怕死的东西,那么怕的便是活的东西。
而大堂内活的东西只有他们这群人。
切确的来说,是这群人的凶手身份。
虽然这层凶手身份能使所有人暂时趋于某种和平关系,但深思之下何尝不是一种相互戒备。
好比杀害冯候夫妇的真凶是姚思莲,但宁青和林遇绝不会想着去对付她。。
姚思莲不止是真凶还是万昆的妻子,对付姚思莲就等于对付万昆。
但不管是对付姚思莲也好还是对付万昆也罢,这从来都不是问题的重心所在。
问题的重心在于对付完他们夫妇二人后,剩下的宁青和林遇又该如何相处?
两人没有暴露凶手身份之前都好说,现在都顶着一层凶手光环,两个凶手之间相互猜忌难免不会导致矛盾发生。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双方之间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从而对另一方下手。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根底的楚小荷虎视眈眈。
三个凶手待在一起与五个凶手待在没什么两样,甚至五个凶手待在一起还比三个凶手待在一起时更安全点。
所以,几方人马能安然无事是戒备,也是制衡。
而宅子内的走道太窄,众人要是一起上去二楼,势必得分成一前一后的队形。
试问在这样的前提情况下,众人怎么可能会同意林遇的提议!
谁都不愿意走在前头,谁知道背后的人会不会对自己下黑手。
所以,就算想上二楼查探情况,也只能是自己一人,准确的说是自己一伙人。
“那你们在大堂里等一会,我们俩个上去看看。”
万昆一个人上去他又怕林遇几人联合起来对付落单的姚思莲,但只要自己不与姚思莲分开,就算宁青三人联合起来他也不悚。
他想了想这好像是最好的选择,自己跟老婆一起上去,遇上点什么事好歹还能有个照应,要是宁青或者林遇单独上去...难说。
林遇、宁青齐齐点头。
“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就大声喊,我们会立马赶过去。”
宁青虽然也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考虑到庭院中出现的小孩身影,觉得还是提醒一声比较好。
“行。”万昆应了一声便带着姚思莲往二楼走去。
楚小荷看着消失在玄关拐角的俩人,不由问道:“你们就这样让他们两个上去了?”
宁青眼角微眯:“你似乎知道一点什么?”
“我跟你们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哪里会知道什么事。”楚小荷神情欠缺,语气冷淡。
......
...
二楼走道。
万昆站在一间卧室门前,大致对比了下位置后向姚思莲询问:“看位置,这间房下面就是大堂?”
“嗯,之前的声音应该是从房间内传来。”
“好,那我们进去看看。”
“嗯。”
话落,伸手,老旧的木门在长长的嘎吱声中被人推开。
万昆打着手电往屋里照了照没发现什么,随后不在多想,率先步入房内。
腐朽老旧的木床上挂满了破烂的蛛网,网心位置还挂着干瘪的蜘蛛。
血肉尽空,只余残壳。
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接连响起,像虫蚁腐蚀木头,像老鼠啃食骨头,也像狂风在切切私语。
此起披伏,缠绕于耳。
万昆忽然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有些痒。
伸手一抹,是灰尘。
小小后退一步,单手悬空平放,一颗颗灰尘从房顶簌簌飘下,落在他的掌心里。
灯束顺着灰尘的源头照去,是台风在外面冲击宅子,让房体晃荡带起大梁上的积灰落下。
是灰尘,也是木屑,难以分辨。
见此,万昆便不再理会,于是弓腰单膝蹲在地上。
灯束来回在地板上扫过,可除了厚厚一层积灰什么也没留下。
万昆眉头紧锁,没人来过自然不会留下脚印,没有脚印便不会有脚步声。
那自己在大堂听到上方传来的脚步声又是怎么回事?
“嘎吱——”
是门轴转动是带起的长长尾声,似乎还伴随一道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万昆于姚思莲齐齐一惊,条件反射般的朝身后的木门望去。
木门仍旧保持他们进来时的角度,从未变过。
还好,门板还没动过!
万昆提起的心松了下去,随后脸色一怔,刚松下的心神再次提到嗓子眼。
他下意识的扭头与姚思莲对视,眼神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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