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当年的入室盗窃案中,究竟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真相被掩盖。
宁青随后想起张广盛对张德满与杨芳的区别对待,觉得,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转身折回大堂,弯腰捡起杨芳的灵牌,轻轻擦去灰尘。
望着烧焦的印记,褪色的名字,眼中星河流转,神情似有所得,旋即向柴房走去。
杨芳的灵位是张家明在取柴时发现的,说明在很早之前便被人抛弃到此处。
这个人会不会是张广盛?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王广生的尸体,仔细一琢磨,还真觉得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广生给张德满立碑时,碑文刻的是‘慈父张德满’和‘孝子张广盛’,而杨芳的碑文则是‘吾母杨芳’和‘张广盛立’。
区别在于一个有前缀,一个没前缀。
墓碑上的称呼前缀可是不能乱用的,它有着严格的记载意义。
‘慈父’和‘孝子’代表了逝者与立碑人的关系,以及逝者生前对立碑人起到的意义,同时也表达逝者在立碑人心中的地位。
‘吾母’并不是一种尊称,只能简单说明她是立碑人的生母。
更有趣的是,在立碑人落款这一行,张广盛没有给自己加上‘孝子’前缀。
说明他十分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杨芳的子嗣。
而宁青一路所见到的,祭拜时的差别对待,灵牌不上神龛,这些事实也在证明张广盛确实不想当杨芳的孝子。
将灵牌丢弃在柴房,恐怕也是有意为之,其目的估计是为了将杨芳的灵牌当成柴火烧掉。
这一个举动不亚于挫骨扬灰。
综合以上种种,不难看出张广盛对生母杨芳有着滔天恨意。
宁青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有趣神色,在过去的无数个19号中,他从张家明口中得知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
入室盗窃案还没发生前,张德满一直在王广生(张广盛)的童年中,扮演着严父角色,而杨芳才是‘慈母’身份。
因此,王广生小时候一直很惧怕父亲,倒是对母亲颇为依赖。
而现在,在张德满与杨芳去世后,王广生对待他们的方式却完全相反。
‘严父’变成了‘慈父’,‘慈母’变成了‘吾母’。
不难看出,王广生当年肯定是遭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在一朝一夕间扭转想法。
直接导致对母亲杨芳的态度,从极其依赖变成无比憎恶。
而态度发生转变的时间点,所有的线索无一不在指向二十年前的19号,发生入室盗窃案的夜晚。
问题来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情,才会令王广生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甚至可以说是极端。
现在推理出的结果是,
入室盗窃案发生前,王广生与母亲杨芳关系极好————盗窃案进行时(具体经过未知)————入室盗窃案发生后,王广生对母亲杨芳充满怨恨。
直接导致王广生产生极端心态,并在离村前将阴暗一面彻底割弃。
现在的问题是,当年的真相经过时间掩埋,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晓具体发生过什么。
而这恰恰是最重要的一环,不弄清这点,便无法知道导致王广生蜕皮的真正原因。
宁青颇感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在线索缺失的情况下进行分析推理就这点不好,费脑子。
想想...
想想...
在想想...
还有哪些对方被忽略。
蓦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经过苦思冥想,一处不协调的地方涌现心头。
张家明曾无意中提起,案发那一晚,王广生家中不止是一家三口。
还有闻风而来,三个收购古董的二道贩子!
因为白沙岛路途遥远,当年又交通不便,一往一返需要大量时间成本。
二道贩子在收购没谈妥前,一直留宿在王广生家中。
据张家明回忆,当年一案死去的不止张德满、杨芳和贼人,还有给过他糖果的城里人。
如果没猜错,所谓的城里人其实就是这三个二道贩子。
这让宁青想起一件事。
张德满家族墓地附近的五座无名坟墓。
两者相加是七座坟墓,七个人。
仔细一数,张德满、杨芳、三名二道贩子外加窃贼,算起来只有六个人,似乎有点对不上。
实际上还漏掉一个。
被漏掉的这人也在张家明的回忆里出现过,只是出现的方式太隐晦,才让宁青没有注意到,当时直接被忽略掉。
审问张家明时,他的原话如下:
‘有一天,我在村口玩耍时,遇见两个外村人,他们给了我一块钱,问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怎么去。’
‘然后,我给他指了德满叔家。’
‘当时我一直觉得德满叔是村里最有钱的人。’
‘后来,村子里来了辆警车,井口边也比往常热闹,挤满了人。’
...
两个外村人应是窃贼无疑,他们初来乍到肯定要提前踩点。
无知稚童便是最好的问话对象,只需花费极少的成本,便能套出想要的信息。
他们也只有是犯案的窃贼,才能说明张家明如今出现在废宅的身份。
别忘了,林遇、万昆、冯候等人个个是凶手,连宁青都带着一层杀人嫌疑犯的身份。
张家明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猫腻。
就是因为他给窃贼指路,才导致惨剧发生,算得上是间接行凶者。
张德满、杨芳、三名二道贩子、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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