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直觉得命运其实很不公平,有些人坏事做尽依然活得好好的,生活富裕得流油。有些人一辈子兢兢业业,小施小善数不胜数,甚至捐款捐财也落得一身灰,没什么好下场。
林渊一家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林甲文本是乡下农民,有年同乡外出打拼回来,开着宝马挨家挨户炫耀,深情之嘚瑟,言语之得意深深刺激着林甲文,结果年一过完,林甲文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顾妻子反对,扔下三岁的林渊,毅然决然的带上靠着十亩地卖粮食的一千多块钱踏上了南下之路,一走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署名是林甲文寄回来的钱,林渊母子几乎会认为他死在了外面。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林渊八岁那年,林甲文摇身一变成为公司老总,一身西服衣冠楚楚,开着几十万巨款的奔驰趾高气昂地回了家。
一家人刚见面大眼瞪小眼,林甲文惊讶于林渊母子俩的粗糙,林渊母子俩惊讶于林甲文的精致。
这些年来林甲文也没少朝家里寄钱,没成想林渊母亲怕林甲文在外面犯难,多的钱愣是一分没敢多花,这也把林甲文愧疚的不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过完年林甲文便把一家子接到了大城市,第二年便全款买了套一百多平米的房,从此农村人摇身一变成为城里人。
林甲文生意越做越大,生活自然也越来越好,然而天意弄人,好日子没过多久,天降横祸。
林渊十岁生日那天,林甲文夫妻俩合计后决定给林渊一个惊喜,就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饭店定了一桌酒席,还定做了一个十层蛋糕,奢华无比。
为了给儿子过生日,林甲文放弃了手头的工作,两口子特意一块开车去接林渊放学。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临。
一辆满载沙子的大卡车爆胎之后侧翻,不偏不倚地砸在林甲文夫妻俩所在的小轿车身上,满满一车的沙子把小轿车埋在了下面,一点缝都没漏出来。
等消防员把人救出来的时候,可怜的两口子早就断了气。
这么一下,天都塌了。
尚不知情的林渊一个人摸黑走回了家,刚好碰上饭店来人退蛋糕,人家说,超时两小时联系不上人,包间撤了不花钱,蛋糕钱事先付过了,人家只能顺着地址免费给送了回来。
林渊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大蛋糕,兴奋地手舞足蹈,冲着工作人员连连道谢,收了蛋糕就这么在门口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点。
疲倦不堪的林渊睡着前,看到最大一层蛋糕上被五色糖浆拼了几个字。
“小渊,生日快乐,爸爸妈妈爱你。”
林渊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警察叔叔,第二个第三个人也是警察叔叔,小小年纪的林渊哪见过这场面,心里又紧张又激动,张开嘴支支吾吾:“警……警察叔叔?”
李警官眼角一抽,面露不忍,强撑着一抹微笑,轻声说:“你叫林渊对吧?生日快乐,我们是你爸爸妈妈委托来给你庆祝生日的。”
听到这话,身后的警察一个个都背过身去,传出阵阵啜泣。
林渊大喜之后一脸茫然,揉着朦胧睡眼指着年轻警察的背影说:“那个叔叔怎么哭了?”
“他没见过那么大的蛋糕,馋的。”李警官看着蛋糕,不动声色地说。
林渊噗嗤笑了笑,又问:“那我爸爸妈妈呢?”
李警官露出一脸和谐善良的微笑:“他们出差去了,替你请了一个星期假,让我们好好带你玩玩。”
警察们一起给林渊过了生日,所有人都闭口不谈林渊父母的事,林渊倒也没怀疑,毕竟他父亲出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唯一奇怪的是,这回是两个人一起出差。
这一出差,就是一年。
林渊也跟了李警官整整生活了一年,后来李警官迫于生计实在没办法了,不得已把林渊送进了郊区的一所孤儿院,林渊就这么变成意义上的孤儿,李警官告别前对他说:“你爸爸妈妈让我把你寄宿在这,等你长大,他们就回来了。”
“可是他们出差一年了都没有回来!”林渊大声哭闹,隔着孤儿院大门对着李警官原地打滚撒泼。
背对着林渊的李警官猛地停下了脚步,艰难地转过了头,却是看了一眼林渊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渊闹了整整一天,任谁来都没用,最后老院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了自己孙子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送给林渊,林渊这才暂时停止了闹腾,老院长拄着拐杖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到底还是个孩子。”
林渊搂着奥特曼一整天都没撒过手,到了晚上关灯睡觉的时候也没离身,玩得起劲的时候,身边跑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不算高,板寸,两眼透着不屑,双臂交叉瞥了一眼林渊说道:“幼稚,爱哭鬼。”
林渊一听就不高兴了,把奥特曼往被窝里一塞,直起身子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就是嫉妒我有玩具。”
男孩更不屑了,冷笑一声说:“来到这的谁不跟你一样没爹没妈,这么久了,就你最矫情,哭闹了一整天,你以为院长是喜欢你待见你?他就是嫌你吵!”
林渊一听就来气了,下床推了一把男孩,气冲冲地说:“你说谁没爹没妈!我爸妈出差去了!”
“出差一年都不回来?”男孩笑了笑,反推了林渊一下:“你也真是够笨的,这种话都能信。”
“你的事我早就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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