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听了之后,虽然没有拍桌子,也没有要教训俞璋言这个不肖儿子,竟是两眼一翻,险些昏倒在地。于是,俞璋言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情,还专门从宫里请了太医来,诊治一番并无大碍之后,才想着这门婚事仅靠强硬的态度,必然不能成功,只会是两败俱伤。
这只是父子之间,到了后院里面,又是一番地覆天翻哭天抹泪,除了他那妹妹俞璋若,便没几个能说句好话的,这一下子,让平日里诸事淡然的俞璋言,都愁煞了脑筋。
燕晗这边,桌子又被她那爹爹拍的震天响,说她痴人说梦不知好歹,莫说她不傻,就算是她十二分精明,依着她的家世,嫁俞璋言都是十分困难,莫说她还不是嫡母所出。
往往这时,没了外人,爹爹又开始念叨,是他将大姐嫁到宫里这件事情影响了其他女儿,以为哪个都可以嫁到高门大户,可分明皇帝选妃之时,整个朝中但凡五品以上官员家里,年龄合适的女儿,只要德行面容说的过去的,几乎都当了选,这样论起来,便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了,更莫说他的长女燕微进了宫里,显然不受宠爱,家中姊妹做了娘娘这件事情,虽然是能抬高点门面,但也不能抬高到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从去年开始议论起二姐的婚事到现在,燕晗觉得听她的爹爹拍桌子的次数,比之从小到大听的都多,然而第一次听吓的心惊胆战,再后来虽然害怕,但多多少少有些习惯,就比如眼下爹爹已经连着拍了三下,燕晗只缩着脖子跪在地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吓的慌到失了魂一样。
而显然她的亲事,主母并不像给二姐说亲时那样慌了神,只态度端庄的坐在那里,一会儿跟着爹爹说道她几句,一会儿又会见好劝说两句,而姨娘则守在燕晗身边,心里虽然也怪女儿鲁莽,但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受不得一向乖巧的女儿,突然受到这么大的责备。
燕晗哭着,姨娘也哭着,整个屋里哭哭啼啼,她那爹爹便朝着姨娘也开始发起了火。
“哭哭哭!成天里就知道哭丧着个脸,这女儿是你生的,又不是别人生的,仿佛全家里都亏待你一般!”
爹爹这话训的严厉了,燕晗即刻不敢再哭出声音,瞧着姨娘脸色愈发苍白,而主母则忙用帕子掩住了唇角一抹不易察觉微笑。
燕晗的姨娘近来仿佛病的重了,全部心里都放在了燕晗身上,也不像之前那样,对着燕晗爹爹唯唯诺诺,便抬起头争辩道:“老爷,晗儿也是你的女儿!可你还有别的女儿,我却只有晗儿一个,如今到了这个年岁,晗儿就是我的命!我一辈子做妾,知道做妾的难处,若是晗儿不愿意做妾,哪怕嫁不成那俞公子,就算是嫁个庄稼人做妻,劳苦一辈子,也比跟着别人的丈夫过要好!”
姨娘一辈子小心软弱,如今竟敢反驳起了丈夫的话,气的燕晗爹爹一扬手,一巴掌就要落了下来,但看着燕晗一把将亲娘搂住,和那个不停的咳嗽着,已然病入肺腑跟了他一辈子的女人,不免也心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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