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攥拳头,墨锦恨不得将华阳一圈打晕,可她现在怀着孕,根本做不到背着一个人一起逃跑,她刚要继续劝说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
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华阳却先变了脸色,惊恐道:“这是信号!你逃跑多半被乌尔汗发现了!”
墨锦大惊失色,急得团团转,她一把拽住华阳的手腕就往床下拖:“你快点和我走!”
华阳像是发了狠一般,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挠向墨锦的手背。
“你干嘛!”墨锦呼痛,回头瞪向她。
华阳站定脚步,一脸不屑道:“本宫说了,不想和你一起去送死,你聋了是吗?你要想死没人拦着,但你非要拉我垫背,我会让你也不好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跑出去喊人?”
墨锦觉得自己都快怄的吐血了,她低头看向自己被挠的血肉模糊的手背,愤怒至极,一声暴喝:“好!我滚!”
她拿起先前扔在地上的包袱,往肩上一背,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走去,顺便狠狠踢了门口某个男人一脚,权当出气。
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带着哭腔道:“华阳,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带你离开。对不起,知道你在硬撑,却也救不了你。对不起,我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话音一落,墨锦顶着满面泪痕,大步跨向门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寒风依旧肆虐,不断嘶吼呼啸,似要将天地万物全部吹散,微弱的烛光终是抵抗不住狂风,彻底熄灭。
华阳静静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声音在这天昏地暗的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她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重新点燃了烛火。
烛光亮起的那一刹那,她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似是格外开心,同时,她咿咿呀呀唱起了兰海国那边流行的小曲儿:“燕高飞,燕低飞。正是黄梅青杏时,榴花开数枝……”
边哼着小曲,她款款走到门边,关上了大门,并上了门栓,接着,她拾起了地上一把士兵扔掉的腰刀,缓缓抽出,对着雪亮的刀刃理了理发丝,满意的笑笑后,狠狠将刀尖刺入了离脚下最近一人的身体。
这些人都中了墨锦的mí_yào,醒不过来,却像是能感知到疼一般,狠狠抽搐一阵,便彻底落了气。
华阳就这样重复着不断将尖刀捅入、拔出、再捅入、再拔出……的动作,直至将屋里的所有人全部杀了个遍以后,才终于累的跌坐在了地上。
那些人流出的血浸湿了她的裙衫,她也丝毫不在意,一直面带着笑容,不停歇的哼着曲子:“梦归期,数归期。相见画楼天四垂,有人攒黛眉……”
待歇息够了,她又缓缓走到衣柜旁,丝毫不避讳满屋子的尸体,一件件将先前墨锦给她穿上的、染满鲜血的衣衫脱下,换上了里面唯一一套,做工繁复华丽的锦袍。
这是她之前拼死留下的、唯一一件公主服,只不过这是夏装,现在穿,太冷了。
换好衣服,她提着还在滴血的尖刀,一步步走向床榻,一脸嫌弃的将上面所有的被褥全部扔到地上,然后面带笑容躺到了光秃秃的床板上,嘴里还在反复哼着那首小曲儿“梦归期,数归期……”
“噗呲!”尖刀刺破皮肉,狠狠扎进了腹腔,她抖着声音,依旧唱着:“攒……黛……眉……”
“母后……华阳好疼啊……”鲜血顺着床缝一滴一滴低落到地板上,小公主终于合上了双眼。
远在千里外的皇后,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摸面颊,尽是泪水。
皇帝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这些日子一直留宿在她宫中,此时,正躺在她身旁呼呼大睡。
她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皇帝的睡颜,终于将那种莫名心痛的感觉压下去些许,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同一时刻,奕王府。
“启禀王爷,三元外的黄州同福当铺,发现了王妃的衣物。”暗卫将托盘呈上,放到了元烈的书桌前。
那是一件藕荷色绣金蝶锦袍,外加一袭雪白色的狐裘。
这狐裘,元烈自然是认识的,这正是他亲自打来的雪狐所制成。
“当铺老板呢?”他盯着托盘上的衣物,神色晦暗不明。
黄州,位于京城的南方,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究竟是谁掳走的她?
暗卫恭声道:“回王爷,已经严刑拷问过,当铺老板只说是一个老妪在破庙里拾得,换钱为补贴家用。那老妪属下们也查了,并无任何异常。”
元烈点点头,挥了挥手,暗卫便飞速消失在原地。
“轻风。”
“属下在。”
“你带着人马再去南方找。”元烈冷声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命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兰海国,墨锦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任何踪迹。
从最初的心急如焚到如今的冷漠淡然,谁也不知道元烈的心境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是,王府里的人乃至朝堂上的百官,全都知道奕王越来越暴躁了,而且他的暴躁不是一点就着的发脾气,而是冷若冰霜,令人寒到骨子里的恐惧。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个共识,没事儿少惹奕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此,没了王妃的王府,像是被冰雪封住的世界,又冷又静,大家连大声说句话都觉得有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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