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公子再回房去,觉得星月之灿烂,不及家人之有情。父亲和祖母都对小初关切,但是都敲打,对小初有戒心。大公子问问自己,也是一样的有戒心。
风吹树叶儿拂动中,楚怀贤微笑,以后让小初,就在家里玩耍。他又微微皱眉,小初的性子,从来不是安生人。
回到院门前,见还是人影子幢幢。楚怀贤如楚老夫人一般对自己道:“这罪,还真的要受到天亮?”
一想也有可能,进来劝母亲:“隔壁让人铺陈好了,母亲请去安歇一时,再起来不迟。”楚夫人骂他:“什么叫不迟?等我起来,孩子有了,这叫不迟?”楚怀贤只觉得身上暖流阵阵,陪笑道:“既不睡,让人煮参汤来,给祖母和父亲也送些去。”楚夫人劈面道:“还用你说。”她对着院子里繁星着急:“不知道几时生。”
楚怀贤是熬几晚也不会累的人,他去见过父亲和祖母,有家人相助,当然是精神更好,就在院子里走动,并不时看视母亲。正踱步间,外面一个小丫头进来道:“三老爷请公子。”楚怀贤出去,楚三老爷在月下站着:“反正今天晚上你我也不能睡,这真的是,妇人生孩子,要男人何用?你我看月吧。”
楚三老爷实在闷,就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楚二夫人去厨房看吃的热水回来,可巧儿听到三老爷这话,又好气又是好笑:“三弟,你真还是个孩子!”说过进去笑。楚怀贤也笑:“三叔,你倒有心情观月,我哪有你这样好心情。”
“横竖要生了,生下来你可以安心,有了孩子,侄媳妇在这家里就安妥得多,三叔说的,是也不是?”三老爷自作聪明了一下,倒也说对了一半楚怀贤的心事。楚怀贤含笑:“三叔指点的是。”楚三老爷听过也笑:“我没有指点你,这圆房,是你自己的主意。”
楚怀贤微微一笑,里面都要生孩子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至此到天明,这叔侄两个人在这里月下谈心。
一直到天明,楚老夫人问过:“都没生?”丫头们回:“都没生呢。”楚老夫人叹惜:“这一夜,我虽然没有睡好,可怜这两个怎么熬过来的。”再让人:“快些拿早饭来,我去看看。”正用早饭,楚少傅来请安,楚老夫人最后两口燕窝粥用完,对儿子道:“让你扶我一回,先去看老三家的。”
楚少傅尴尬了,他胡子一大把,去看视人生孩子。忙辞道:“母亲,儿子怎么好去得?”楚老夫人笑起来,指着楚少傅的胡子道:“你去不得?那算了,我自己去看。一会子孩子我先见,你不要犯馋。”
“母亲见过,当然我就能见了。”楚少傅呵呵笑,伸手扶住楚老夫人:“我送母亲一程。”丫头送上龙头拐杖,楚老夫人另一只手接了,对楚少傅露出笑容:“走,看看你孙子来了没有?”这一对母子呵呵笑着往外面去。
中秋已过,秋天气息浓厚。早晨天边层层分明的晨曦中,楚老夫人突然对着儿子笑:“你要当祖父了。”楚少傅掬一把胡子,对母亲笑哈哈:“我也老了。”笑到一半突然渐止,楚老夫人立即察觉:“出了什么事情?”
“是有一件事情,本来今天要禀母亲,不想家里有喜事,我正想,说还是不说。”楚少傅说过,楚老夫人止住他:“不必说,一定不是好事儿,我盼曾孙子,没功夫理会你。”继续兴头着命楚少傅:“送我去,我去了,她们就生了。”
楚少傅把楚二夫人的话咽回肚子里,不在这种时候搅了楚老夫人的高兴劲儿。他只送楚老夫人不远,就忙自己的去了。楚老夫人先去看了三夫人,等不得多坐,就往楚怀贤院子里去。
一堆人出来接,楚老夫人笑容满面,似首长慰问士兵:“你们都辛苦了,可吃了什么?吃得少没有力气。”
小初在房里,稳婆在喂她红糖水。另一个稳婆过来笑:“老夫人来了,问少夫人吃得多不多。”林小初一身汗水,头发都沾在额头上似有异物。她觉得一阵一阵的抽痛,心里无端的恼怒起来,人痛成这样,哪里还能吃下去!
“啊!…….”一道闪电一样的痛,重重击打着林小初,让她痛叫出来。房外说话的人听到这一声,楚老夫人是欢天喜地了:“要生了吧?依我看,快生了。”
房中再没有了别的声音,楚老夫人让人去拍门:“让她喊,痛别忍着。”稳婆对小初说过,觉得自己叫得难听,让人拿巾帛来咬着的小初死也不肯,外面这些人急着盼着看孩子,就等着听自己叫好分辨过程。
一个院子的人都焦急,听不到叫声。楚老夫人让人不时问:“如何?”这样过了一刻钟,门外先奔进来一个人:“三夫人生了,是个小公子。”楚老夫人欢喜道:“好,好。”
这个时候,一声“哇哇”地啼哭声,从房中传了出来。所有的人都急步往前走了一步,楚老夫人扶着楚夫人的手,出神的听着这啼哭声。
先是停了一下,然后横空出世一般,哭得似无处不在。到这个时候,楚怀贤的心,反而提到嗓子眼上。门“伊呀”轻响着,稳婆走出来,笑容满面站在廊上对着众人行了个礼:“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恭喜公子,”
刚说到这里,楚老夫人迫切地道:“是男是女?”稳婆笑呵呵:“是位小公子。”房外楚怀贤笑得看似含蓄,那笑容似熠熠而打开,一层一层似昙花开。男人笑得象朵儿花,楚大公子此时笑,压倒一院子的晚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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