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和楼姨娘谈得正欢。楼姨娘一大早就跑来候自己,小初这个人从来心软,也不好总拒绝她。让她进来,楼姨娘说的是:“家里发的香粉不好,我们家有铺子香粉是西洋来的,又香又细,少夫人要是用,比别人拿要便宜。”
这一句话放倒外面有生意的楚少夫人,她对于楼家出外洋一向是好奇已久,也出于对楼大官人的小小怀恨,对着楚怀德打听过不少。和楚怀贤感情很好,这些小怨气过过也就算了。不过对于楼家的生意,小初的好奇心还在心里。
早上起来并没有太多事情,看过早饭,就是有事,小初自己也可以合理安排。楚夫人放手给她,并没有太多干涉。
一位少夫人和一位姨娘,坐在这里攀谈起来。这一次小初对楼姨娘有所了解,这一位可以说全无心机,一片嘻嘻哈哈的人。
“少夫人,我不是想拉生意,是看到这香粉买的不好,现在是你管家,家里人肯定有抱怨,要抱怨,哪里不是理由?少一个总好一个。”楼姨娘最后是极其认真的说着,小初不能相信她这话,却对她这个人有些好感,点头道:“多谢你费心。”
话说得这样好,眼前这一个,应该是不会挑刺的了。
楼姨娘和小初也是长谈许多,刚回去就见到楚怀德面有得色的进来。他刚把楚二夫人阴了,心里很有得色。得意回来找楼姨娘显摆,一见面先问道:“大嫂怎么回答?”
“她说可以试试,我是为她好,才不是想赚这钱。”楼姨娘回答过,见楚怀德笑得古怪,过来要拧他:“我是真的,家里这是哪个买办买的香粉,涂在脸上一团化不开,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不用这样香粉的?”
见楚怀德还是笑,楼姨娘一定要问,楚怀德是正要说,低声乐不可支说出来,楼姨娘撇撇嘴:“这个婆婆呀,就是不好。天天见到我就要骂,我送一条外洋的好尺头,她就不骂我了。”
“呵呵,你这手里有钱的人,当然是人见人爱的。”楚怀德笑嘻嘻:“过几天我几个朋友过生日,给我备好东西没有。”
楼姨娘又撇嘴,往上房里努嘴:“你的月银在她手里,去找她要去。”楚怀德道:“你不要管,我才给了她。”
“我才不要管,没有几两银子还要担责任。你要东西不是,等我给你备下来,你要是说不好,就去找她吧。”楼姨娘手中有钱,楼家觉得这亲事上比陈家晚了一步,所以在钱上决定压陈氏一头。
陈家是个诗礼大家,不是一个商贾大家。大家有一个特点就是人多,陈家的钱多少人分,每个人也就不多了。而楼家是五房里全在生意上,又有楼大官人这一次处事正确,齐心合力给楼姨娘备下嫁妆,所以楼姨娘手里的钱宽裕得多,而对楚怀德又有求必应。
“哎,昨天大伯父托人带话给我,说我要有孩子他才喜欢。”楼大官人对楚怀德,也多少能起到一些恩威并重的心理。楚怀德漫不经心:“我知道,我不是总在你房里,你为什么还没有?”
楼姨娘吃吃笑:“我来了,还没有一个月呢。”楚怀德也笑:“所以也不是我的错是不是?”两个人在房里吃吃的笑,外面走来张姨娘。
她是来找楚怀德的,也有听到二夫人早上闹事来关心的意思,也有为绿杏昨天挨打来找场子的意思。
在房外就听到里面这两个人笑,张姨娘又气了一下,径直进来。她进楼姨娘的房,不像进陈氏的房里那样拘束。
丫头们回一声“姨娘来了”,张姨娘已经进来。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楚怀德和楼姨娘刚分开。她心里很不喜欢的坐下来,楚怀德先开了口:“为着你那不会侍候的丫头?”张姨娘火上来,顾不得楼姨娘在旁边,而且张姨娘也从不把楼姨娘放在心上是真的,焦躁地道:“怎么叫不会侍候?”
楚怀德笑得有几分阴,他也不会避开楼姨娘,就这样对张姨娘慢吞吞道:“我成了亲是大人,我说谁会侍候,谁就会侍候。这件事情上,我说了算。”
张姨娘目瞪口呆对着楚怀德看着,像是不认识他这个人。楚怀德冷笑着:“你别急,只看看娇红就知道了。”说过仰面靠在椅背上,对着房顶像在发呆。
“你这个逆子,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张姨娘说到这里,楚怀德冷笑打断:“我是逆子,也逆不到你那里去。你好生呆着吧,等我做了官,我会管你的。至于别的事情上,你不要管我。”
“你…….”张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楚怀德不客气地道:“我成亲,你让个丫头来捣乱!如果不是你添乱,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出来!”他哼一声:“一个我收用过的丫头,算什么!”
楼姨娘在旁边听不下去,她出生商贾人家,向来是有一说一,没有太多的规矩。不觉得楚怀德这样对张姨娘有什么不对,只是见张姨娘气得脸上变了颜色,起身到屋里去,取了一盒子香粉给张姨娘:“这是我给大少夫人看的,她说好,姨娘不嫌弃,拿去用吧。”
张姨娘含泪而去,到了房中重新想想楚怀德刚才的话,又高兴起来。他长大了,再不是以前只受二夫人气的时候了。这一高兴上来,再看那盒子香粉。闻闻,喷喷香,试一试,比自己现在用的好。
想想陈氏一直的冷落,眼睛里只有二夫人。张姨娘在房里解气,她也有今天。
小初是当天上午听到二房里的热闹,是家人们学出来的。晚上回来虽然累,还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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